耿氏的额娘怀着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来到了正院门口。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发饰,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着大门行了一个标准的抚鬓礼。做完这些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等候着的引路小太监身上。那小太监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于是,耿氏的额娘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小太监的脚步,缓缓地向着耿氏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耿氏的额娘心中思绪万千。她想着即将见到久未谋面的女儿,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同时也对这深宅大院中的规矩礼仪感到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会给女儿带来麻烦。
终于,她们来到了耿氏的院子门前。小太监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夫人,这里便是耿格格的院子了,请进吧。”耿氏的额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迈过门槛,走进了院子。
一进入院子,耿氏的额娘就看到了站在屋前台阶上的耿氏。只见耿氏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身姿婀娜,面容娇美,比之前出阁时更多了几分成熟与端庄。耿氏的额娘心中不禁一阵欢喜,连忙加快步伐走上前去。
走到近前,耿氏的额娘依照礼法,毕恭毕敬地给耿氏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臣妇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耿氏见此情景,急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扶住自己的额娘,满脸心疼地道:“额娘真是折煞女儿了。您是长辈,怎好给女儿行礼呢?快快起来!”说着,她用力将额娘扶了起来。
耿氏的额娘站稳身子后,轻轻拍了拍耿氏的手,眼中满是慈爱地说道:“额娘的乖女儿啊,如今你可是雍郡王的格格了,是皇家的人啦,身份尊贵无比,自然是受得起额娘这一礼的。”说完,她仔细端详起耿氏来,似乎想要把女儿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里。
耿氏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轻柔地拉起自家额娘的手臂,缓缓地朝着窗边那精美的榻子移步而去。同时,嘴里还轻声说道:“哎呀,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哪用得着这么多客套话呀!额娘您快请坐。”
等到两人都安稳地在榻上落座之后,耿氏微微侧头,对着身旁一直侍奉左右的大丫鬟吩咐道:“雪鸢啊,你领着其他人先退下去吧。记得把门关好,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搅扰我们母女俩说话。”
雪鸢一听,连忙恭敬地点头应道:“是,格格。”说罢,她转身利落地指挥着屋内的一众丫鬟有序地鱼贯而出。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雪鸢轻轻地合上房门,并顺手从旁边搬来了一个小巧的方凳,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门口处。然后,她静静地坐下来开始给弘昼做一些贴身的衣物,目光专注眼神看似在手中的衣物中,实则余光则是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尽职尽责地为耿氏守护着这片宁静的空间。
此时,耿氏的额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她急忙握住耿氏的双手,面露担忧之色,关切地问道:“我的乖女儿啊,你在这雍郡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莫非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不成?特意唤额娘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需要与我商议?怎会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呢?”
耿氏听闻此言后,不禁秀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额娘呀,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阿玛竟然从户部借了银子来使用。咱们府上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绝非那种生活过得紧紧巴巴、需要向外借款度日的人家呀!可为何阿玛还要跑到户部去借那足足两万两之巨的银子呢?如今万岁爷已然将催收欠款的重任交予了咱家爷。昨儿个,爷把我们召集起来,言辞严肃地吩咐必须尽快将这笔钱款凑齐并送还至户部。爷还说,如果有所耽搁,他便要亲自登门索要了。真要是发展到那个地步,咱们府里恐怕不仅面子全无,就连里子也要丢尽了!”
耿氏的额娘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和困惑,她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闺女啊,这件事情额娘确实未曾向你阿玛打听过,所以并不是十分清楚其中缘由。不过你别着急,待额娘回到家中,定会好好询问一番你阿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乖女儿,你尽管放心就是,不管怎样,额娘都会竭尽全力劝说你阿玛尽早把这笔钱给还上的。”
耿氏听闻此言,面色骤变,急忙说道:“额娘啊!此事绝非‘尽量’这般简单,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一定在这两天去将钱还上’才行呐!倘若真待到我们家爷亲自登门讨要之时,那可就真是将所有脸面都丢光啦!不单是咱们府上从此抬不起头来,就连弘昼也定会因此而失去我们爷的欢心呢。您想想看,在这深宅大院的后院之中,一旦失去了爷的宠爱,那不就等同于任谁都可以肆意欺凌践踏吗?女儿我受些委屈倒也罢了,但弘昼他年纪尚小,若因着此事遭人轻视,日后又该如何自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