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
此时她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更像是撒娇,蔺巽眉心微皱,道:“别撒娇。”
萧雪棠!!!
是他问自己疼不疼,她只是如实回答,什么时候撒娇了。
不过见他似乎没有拧断自己脖子的意思,萧雪棠暂且松了口气。
方才拿剑威胁永徽帝的时候多么无畏决绝,此时就有多么后悔难受。
原本她是想出了点血就成的,可没想到沐滟随身携带的剑那么的利……
虽然离开文渊阁萧雪棠用随身携带的药膏简单处理了伤口,可那药膏只能止血,没有镇痛的作用,再加上她只是用帕子包住伤口,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会不会留疤。
又有点想哭了……
此时蔺巽眼底也难得流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身上带着伤呢,还这么能折腾的女子!
说话间,他直接将萧雪棠随便缠在脖子上止血的手帕揭开。
“嘶……”
萧雪棠倒抽了口凉气,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漂亮的桃花眼沁着水意,难以置信的心狠手辣的男子……
“忍着。”
面对少女似是指责更像是嗔怪的目光,男人十分铁石心肠,面无表情的吐了两个字!
随即,他打开了方才一直拿在手中的匣子……
他在上车的时候净过手了,所以直接从方才把玩的匣子中挖出了一块儿浅绿色的膏体,给萧雪棠涂上。
瞬间马车内草药的清香晕开,萧雪棠脖子上火辣辣的痛感稍减。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尖却是滚烫的,无意间擦拭过细腻的皮肤时,她忍不住有一种战栗之感……
此时二人离的太近了,纵使隔着冰冷的面具,但萧雪棠却能直接对上他那深邃的双眸、近在咫尺。
逼仄的马车内,草药气味盖不住他身上那一股冷檀的幽香,此时萧雪棠年一阵眩晕……
马车在铺满月光的官道上行驶,官道两边种着夹竹桃,道上的花瓣被马车车轮碾过,宛如轻薄的雪片。
有几片花瓣被夜风吹进了马车内,沉淀在意识深处的记忆犹如水底的泥沙,浑浊翻腾。
自从那红玉髓的梦境之后,她许久没做那样旖旎的梦了。
可是今夜,月色正好,在那柔和的月光下也使他微微倾倒为她涂药的身姿、平日里冷漠的面容、戴着的狰狞面具,显得那么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