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极尽升华,必须有着磅礴的能量为支撑。
但肉体凡胎真的能够容纳这么多的能量吗?
柳七对此表示怀疑。
但孙霁云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踏破虚空绝非空穴来风,说不定他背后的人有什么线索呢。
……
就在此时,周宓所住的院子外,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身穿青衫,脸上戴着一面银色铜钱样式的面具。
正是银钱使。
“十九,十九。”院子里传来了周宓的声音,正在唤着柳十九。
银钱使闻声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推开了院子的木门。
咯吱——
随着木门缓缓洞开,门后赫然露出了银钱使的身影,站在庭院中间的周宓看见来人的打扮后,不禁眉头一皱,但却隐隐觉得此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许久没见,娘娘风华绝代更胜往日。”铜钱面具之下传出了嘶哑的声音,似乎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周宓闻言悄然后退了两步,心中不禁埋怨起来,这个柳十九,关键时刻跑哪儿去了!
随后周宓脸上浮出温和的笑容,柔声道:“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贵干,小女子孤身一人,只怕不是很方便啊。”
“呵呵呵……”银钱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同样嘶哑压抑。
“娘娘身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小女子’这三个字从您口中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见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周宓脸上笑容一敛,随即冷冷道:“你究竟是谁?”
“我……”银钱使突然伸手揭开了面具。
当周宓看见此人的面容后不禁眼眸微动,继而沉声道:“周显宗。”
“看来姑姑还记得我这个侄儿啊。”周显宗笑呵呵地回道,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狰狞。
当年在京城时,周显宗作为大将军唯一的亲侄子,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而随着宫中之变后,他也跟着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不过周宓,周威扬和周家人本就没什么关系。
况且周显宗在宫中之变前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已经背弃了大将军,所以宫变之后他的生死,周宓当然是不会在意了。
看见来人是周显宗后,周宓脸上的凝重之色反倒是肉眼可见地消退了,随即重新恢复了往日雍容端庄的姿态,轻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说话间周宓美眸流转,自周显宗手上的面具一扫而过,而后接着说道:“你既然活着,应该去四海书院找伱的姑姑,湘湘也在那里读书,我想以四海书院的名声,足以庇护你们后半生可以安然渡过。”
“姑姑?呵呵!”周显宗嗤笑两声,“侄儿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我亲爱的小姑姑。”
周宓听到了周显宗轻浮的语气,当即秀眉微蹙,冷冰冰地说道:“宫中那一夜不知多少人全尸都没有落下,你难道还没有醒悟吗,这江湖,这天下就不是你能够掺和进来的!”
“周宓!”周显宗突然厉声喝道,且因为太过于激动连语气都跟着有些颤抖。
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周宓,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忘了,是你和周威扬将我们从小山村里带出来,一步步地把我,把周家架在了这座火炉之上!”
“娘娘……”周显宗嘴角溢出血渍,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您和大将军,有为我们考虑过一分一毫吗?”
周宓神色淡然地回道:“周氏要嫁柳宗训,我难道没有劝过吗,你在京城被人叫了十几年的周公子,那时候怎么不听你说什么,我和威扬要为你考虑。”
“这世上一饮一啄皆有因果,我和威扬对周家对你们无愧于心。”
“反倒是你,周显宗,亏得你还是读过书的人,连周氏都明白的道理你却偏偏不明白。”
“这世上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周氏得了柳宗训的人,她就从来不奢望柳宗训的心,所以现在周氏在四海书院陪着湘湘过着宁静的日子。”
“可你呢……”
周宓双眸缓缓看向了周显宗手上的面具,继而不屑道:“小皇帝,尸山血海宫,现在又是金山银海庄,我的好侄儿啊,你究竟还有改换几次门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