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一只狗!这狗还咬伤了我男人,我......狗咬人,人打狗,难不成还犯天条了?”
“为了一只狗,你和我们过不去?”
“我们招谁惹谁了?”
细雨撇撇嘴,冷哼一声。
“少装无辜!既然觉得自己冤,那就好好说一说......这只狗,是何人所养?”
大哭的妇人,身子猛地一抖。
“死老婆子,又是谁?”
吴娘子抖如筛糠,她突然一咕噜爬起来,砰砰砰开始磕头。
“我错了,我家男人错了......可是,可是人死如灯灭,我,我们给她烧纸钱,烧好多好多纸钱?”
“行不行?”
她面带希翼,望着细雨。
细雨低下头,问黄狗,“老黄,行吗?”
黄狗呜咽两声,混浊的眼中,似有泪花。
细雨抬起头,“不行!”
吴娘子趴在地上哭,“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人死都死了,总不能让活人给她陪葬......”
“我不报官了,不报官......”
“我男人晕过去了,他一动不动,求求你,让我去给他寻个大夫......我家中还有幼儿,他是家中顶梁柱,可不能有事啊......”
吴娘子哭得凄凄惨惨,细雨却无动于衷。
死?
吴屠户且死不了。
她那一脚并未用尽全力,顶多挨上一脚,受点瘀伤,可骨头没事。
请不请大夫,都无妨。
养养也就好了。
她好整以暇地低头,对黄狗道,“老黄,快看,她急了急了!解不解气?要不,让她多磕几个头?”
黄狗吃力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盯着虚空。
“呜呜呜呜……”
黄狗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呜咽声,听着像在哭。
细雨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它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