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仍不甘心。
“可,可若真是她不能生......那咋办?”
媒婆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咋办?凉拌!”
描眉画眼,穿红着绿的媒婆,一张嘴如舌灿莲花。
“吴老哥,你家缺孩子吗?不缺呀,前头媳妇给你留下一儿一女呢。”
媒婆指着坐在地上,一身脏兮兮,鼻涕快流进嘴里的小翠娘,违心夸道,“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好。”
“吴老哥,你有这一儿一女还不知足?我可听人说过,人这一生啊,有多少福气可是天注定的,太贪心可要不得。”
吴老头被她说得,又皱起眉头。
媒婆话风再次一转。
“再者说了,慧娘是个能干的,这一点,我绝不骗你!”
“我敢拍着良心,打这保票!”
“能下田,能割秧,家里家外一把好手......若真娶了她,吴老哥,你不亏。”
“能生,自然是意外之喜。不能生......”媒婆指着孩子,“......那你这一双儿女,她定能视如己出,将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干干净净。”
“吴老哥,你一开始想续弦,为的是啥?不就是家中有个女人,有人能照料俩孩子?这慧娘绝对能干好。”
“你呀,以后就在外头安心挣钱,家里就交给慧娘,男主外女主内......你们吴家的日子,肯定越来越红火,羡慕死庙王村其他家......”
不得不说,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吴老头被说动了。
嫁人十年,因无子被休回娘家的李慧娘,包袱一卷,嫁进了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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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细雨听到这里,连忙叫停,“你胡咧咧的吧?一只狗的记忆里,有这么多东西?”
听老长虫讲得这些,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了。
那时候,这只狗还没出生呢。
玄卿翻了个白眼。
“小道士,脑子是个好东西,别光顶在脖子上,成日里只当成摆设!”
他一抬腿,躺过了细雨的偷袭。
“哎哎哎,你还听不听了?”
细雨黑脸,“听你胡扯!”
“啧,这哪叫胡扯?”玄卿自然不认,“这些可都是从黄狗记忆里看到听到的。”
“吹吧,这只狗顶天十多岁,几十年前的事,它会知道?”
玄卿啧了一声。
“不懂了吧?别小瞧它,这狗可聪明得很。”
吴家外来户,他家的事,在庙王村也不是秘闻。
黄狗躲在人群里,听到过许多次村里的碎嘴婆娘,在嘀咕吴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