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放下锄头,刀也收了回去。
汉子从吴屠户身边绕了过去——鼻青脸肿,半边脸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吴屠户,就算亮堂了,也没被认出来。
四人组给这汉子让了个位置,五人站成一排。
汉子往院中看去。
院门大敞,看得很是清楚。
院中没有狼,只有一条黄狗,正拼命撕咬一个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以手掩面的女子。
在她身后,一间屋子,屋门像是被暴力破开,半扇门板都掉了下来。
女子应该是在拼命呼救,声音却不大——就像是声音被什么东西笼住,闷闷的,传不出来。
院中人不算多。
有刚才呼唤有狼的王三叔,三婶,还有三叔家的老三。
老三一脸急色,想冲上前,却被三婶子拼命拽住胳膊,让他无法上前。
院里还有一只鹅,伸着长脖子,威风凛凛的在院中踱来踱去。
鹅?
三叔家里没养鹅啊?
汉子的目光从院中的大鹅身上挪开,再次放到了被黄狗撕咬的女子身上。
看看老三,再看看捂着脸的女子,他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三叔家的三儿媳,娶的就是本村的闺女,好像姓……吴?”
他胳膊向后,指着还倒在地上的吴屠户。
“他是吴传根?”
“对对对,”四人组之一拍拍他的肩,“你可算想起来了!他就是吴家丧了良心的吴传根!”
另一人接道,“院子里被狗咬的,就是也丧了良心的吴翠娘!”
有人问,“光认出了人,没认出来狗?”
狗?
汉子凝神望去。
一身黄毛,村里很常见的土狗。
瘦得皮包骨,一看就是喂得不好,主家不舍得喂粮食……等等,吴家以前好像养有这样一条狗,养来看家护院。
吴家将房子卖了后,那狗也不见了踪影。
村里人都以为狗死在了外头,难不成……它没死?
汉子瞪大眼,指着院中黄狗,“吴家的狗?”
“对对对,兄弟,你终于都理顺了!”
扛锄汉子:……
理顺什么了,就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