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起?你我虽同为臣子,可陛下与本王所议之事,岂是你能随便打听的?”靖老亲王面露愠色。
岳疏桐见状了然,靖老亲王不好同段泓争执,便将火气都撒在了自己的身上,便出言回击道:
“原来靖老亲王还记得,本侯同你都是陛下的臣子。那陛下尚未斥责本侯,靖老亲王又何必这么生气呢。不是本侯多嘴,天这样冷,靖老亲王有了年纪,家中又是多事之秋,何必为自己寻不快?应当好生保养才是。”
靖老亲王脸色一变,一甩袖子,不再理会岳疏桐。
岳疏桐继续道:
“靖老亲王方才不喜本侯打听你与陛下所议之事,想来本侯在这里,靖老亲王不便继续说了。那正好,本侯也有要紧的事奏明陛下。”
“阿灼,你说。”段泓道。
“启禀陛下,臣今日去了天牢,重新审问了段晓。段晓已经招供,是他因为欠下了不少赌债,才想要贪墨军需粮草,好补上这个亏空。臣也已经找到了与段晓做交易的商贾,拿到了账簿。现如今,那三位商贾正在刑部受审,想来不出两日,黎郡王段晓贪墨军需粮草一事便可水落石出。”岳疏桐顿了顿,瞥了一眼已经脸色大变的靖老亲王,继续道,“臣来之前,草草翻阅了那些账簿,发现段晓通过贩卖军需粮草得来的银钱不下百万两,当真是触目惊心。”
“竟有这么多?”段泓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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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欺瞒陛下。”
“陛下,陛下,一定是弄错了。”靖老亲王忙道,“是那些草民,是他们想要陷害我儿。是……是镇国侯,是镇国侯想要陷害我儿!镇国侯,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们!”
“叔祖当真是糊涂了。”段泓已经龙颜大怒,“你既然说,阿灼与你无冤无仇,那自然没有缘由要害段晓。段晓贪墨军粮一事,乃是邓锒亲自查清,人证物证俱在,无可辩驳!”
“陛下,”靖老亲王跪在了段泓面前,“陛下,我儿与陛下,到底是骨肉至亲,还望陛下宽恕他这一回……”
“六叔你这是何苦。”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定王开口了。比起老泪纵横的靖老亲王,和另外几位面露焦急之色郡王,他倒是气定神闲。仿佛此次陪同靖老亲王前来,只是走个过场。
“嵩儿,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六哥他的心境,你应当是能体会的,你不劝慰也就罢了,何必冷言冷语。”另一位郡王道。
“六叔明知段晓触犯国法,却仍执意袒护,这样的爱子之心,我可体会不了。”定王冷笑道。
“叔祖,当初父皇是因为对段晓信赖有加,才将押送军需粮草这般要紧的事托付与他,而他却贪赃枉法,有负父皇信任,这是一罪。因他之过,致使抚军大将军麾下将士折损尽万人,使我大周国土得而复失,令大周蒙羞,这是一罪。如今,他已然供认罪行,却仍不知悔改,还劳动老父不顾年事已高,来为他求情,这又是一罪。”
靖老亲王抬起头,神情有些木然。
“陛下此意,是说,绝不会宽宥那个孽障了?”
段泓刚要答话,却被打断。
“太皇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