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老亲王垂首,小声道:
“莫不敢忘。”
“我再问你,段晓他是不是触犯了国法?”
“是……”
“我进来前,门口的墨玺已经告诉我,你三句不离骨肉亲情。可如今,你纠集了这么几个人,一起胁迫着皇帝,让皇帝无视律法,饶段晓一命。让皇帝如此犯难,你又何曾顾念骨肉亲情?既然你想将公事私事混为一谈,那好,要我说,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让皇帝痛快处置此事,不要难为孩子了。”
靖老亲王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好了,我言尽于此。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本不想再管,可是若不出面,又恐难以收场。罢了,若你心存不满,就冲我来吧,我一人担着。”
“臣弟不敢,不敢……”
太皇太后起身,离开了承意殿。
靖老亲王已是面如土色,呆愣在当场。
“朕本有事要同叔祖讲,岂料叔祖一到,便开始喋喋不休,朕竟没有时机了。既然叔祖现在已经无话,那朕可就要好好问问叔祖强抢民女一事。朕之前-派人去叔祖府上,为的就是此事。叔祖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靖老亲王终于回过了神,道:
“陛下所说的事,臣……臣并没有做过。臣二十年前确实娶过一房妾室,但并非强抢,还望陛下明鉴。”
段泓冷笑一声。
“叔祖,朕有说,是二十年前的事吗?”
靖老亲王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陛下,臣,臣……臣真的未曾强虏女子……”
“叔祖还要狡辩。”段泓拿起桌案上的那张血书,扔给靖老亲王。
靖老亲王颤颤巍巍地捧起血书,只看了片刻,便高声喊叫道:
“陛下,这是污蔑,是污蔑!写这封血书的人,寸心污蔑臣!陛下,臣是英宗、文宗二位先帝的亲弟,他们二人是何等高风亮节,臣身为他们的亲弟,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段泓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叔祖竟然还敢用二位先帝遮掩!叔祖真的以为,朕仅仅因为一封血书,没有其他真凭实据,就向叔祖问罪吗?”
这时,殿门打开,墨玺走了进来。
“禀陛下,刑部董律董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