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令五申,不得欺凌城中百姓,你们违抗我的命令不说,还想扰乱全军,拉所有将士下水。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掳走两个无辜的姑娘,目无法纪,同那些贼寇山匪有何区别?若不是赵校尉前来报我,只怕你们这几个混账要酿成一桩惨案!”岳疏桐怒道,“你们家中难道就没有女眷?你们可曾想过,如果今日被掳走的,是你的家人,你们该当如何?!”
三人涕泪横流,只顾叩头求岳疏桐饶命。
“你们只求我饶你们性命,就不反思自身的过错?”
“岳副将,属下知错了,知错了……”三人忙道。
“若我没有让我抓到现行,只怕你们也不认错。”岳疏桐冷冷道,“若不处置你们,我日后也不必管束军中将士了。传我令,二牛、大虎、石子三人,违抗军令,饮酒生事,欺辱民女,此罪行人神共愤,拖出去,斩于辕门之外;今日参与此事之人,无论军职高低,打五十,不,七十棍,已正军中风气。若是日后再有人胆敢效仿贼匪流寇,欺男霸女,劫掠财物,同二牛三人一个下场。”
守在一旁的士卒一拥而上,将二牛三人拖了出去。任凭他们如何嚎叫求饶,岳疏桐都不为所动。
“岳副将,二牛等人死不足惜,只是……其余将士们,打七十棍,是否太重了。日后行军打仗,只怕难了。”赵校尉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怒岳疏桐。
“若是放任不管,日后行军打仗,才是难了。”岳疏桐道。
“副将说的是,属下去监刑。”
“记着,让所有人都过去,让他们好好看看那些混账的下场。结束后,你再过来一趟,我还有事。”
“是。”赵校尉快步走了出去。
营帐中只剩下岳疏桐一人。
即便她已下令处死罪魁祸首,可心中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若她晚来了一步,若领兵的人不是她……
还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惨遭不测,她不敢想。
小时候,岳疏桐不是没有听说过士兵欺凌百姓,抢夺财物的事。正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想来,在此之前,这军中上下的风气,一向如此,不然,二牛等人也不会这般有恃无恐。
他们或许是觉得,岳疏桐的命令,同以往的将领的命令一样,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罢了,至于底下人如何,是不会管的。
可他们错了,岳疏桐不是那些世家子弟出身的将领,她是农家的女儿。那些百姓的伤痛,她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