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他说什么祖宗挣下这份家业,有差池就无颜面见祖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大周的国土也是祖宗挣下的。从前三番五次地挑衅我们,那般嚣张跋扈,如今吃了亏,就开始装腔作势了,像我们欺负了他们似的。”心无一回来,就气鼓鼓地,怒骂道。
“好了,不必同他们生气,不值得。”岳疏桐风轻云淡道。
“我以为,昂国派人来求和,能派个多么有本事的人来,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三寸不烂之舌可抵千军万马。不成想,竟然来了一个草包。”心无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那个使者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能在朝堂之上混迹多年,不会是个简单的人。他一定心知肚明,我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退兵。此次前来,只怕是为了探一探我的口风。”
“看来,他们说着要议和,心却不诚,真是虚伪。”
“且看着吧,仗还是要打的。”岳疏桐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其实,两边不过都是试探,好清楚彼此的底线是什么。”
这时,营帐外传来隆隆雷声。
岳疏桐的视线穿过撩起的门帘,望向外面,只见天空已经被黑云严严实实地遮蔽了。狂风也在此时席卷而来,一场大雨瞬间便从空中倾泻而下。
昂国的天气,就是这么风云易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便是大雨倾盆。
心无将门帘放下,隔绝了飞溅到营帐中的雨滴。
“凭这场仗怎么打,有姑娘领着我们,一定能赢。”心无道。
“你这般信我?”
“信,当然信。我不信姑娘,还能信谁呢?难道姑娘不信自己?”心无面带讶异,似乎是不明白岳疏桐为何这么问。
毕竟,长久以来,在她的眼中,她的姑娘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岳疏桐正色道:
“前几次同昂军的交战,之所以能取胜,一来,是我军军中没有可堪大用的将领,不能阻敌,让昂军占了不少便宜,他们便不将我军放在眼中,以致大意轻敌,才吃了败仗。二来,是我们这几次进攻,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加上,他们或许是了解谷铭的,但是他们对我却一无所知,故此他们摸不清我的路数,我才能侥幸取胜。如今我军放缓攻势,刚好给了他们喘息的时机,兴许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做好万全准备,再次与我们大战一场。”
“可是,我们如今正在休整,难道就放任他们准备好一切?”心无急切道。
“我们若是继续进军,将士们是撑不住的,到那时,形势未见得对我等有利。”岳疏桐神色如常,“况且,他们既然有心求和,那我们不如配合他们,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