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鸟儿在梅花枝头上唱歌,树林回荡,一缕阳光透过残破的大门,照在周明的额头。
“这…?”
被窝里格外舒适,但还是噩梦整宿,周明这时缓过神来,难以置信的仔细回想,身在何处。
“大桥上的大妈,冰冷的江水…还有那水底发光的符文,天上巨大法阵……?”
“起床了!!!”
屋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翻身起床,快速打开房门,揉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向外探出头。
道观中央的大松树对着香堂,因年久失修的缘故,连神龛上供奉的天地二字,也随时间褪色。
长廊的尽头有两间客房,没有香客的情况下,也是当作大堂来用,而在这深山老林里,除了那些闲极无聊的年轻人探险和野炊,偶尔也少有人来敬香参拜。
道门的宗旨;盛世上山修,乱世下山救。
所以对这些也不会那么在意,因为几千年来,作为普通的道士而言,入门最起码的门槛就是自给自足,没有两把刷子还当不了道士。
比如说;奇门术术,医学经典,都要略懂一二。
如果不是现代文化对这个社会的冲击,本土的道门,传承可能会更加完整。
对于佛门而言,从古至今跟道门都有着鲜明的对比。
正如;“盛世开门迎香客,乱世关门避灾祸”
千年前佛祖有预言,诗曰;“千年后有高僧出,再起辉煌佛香延。因果轮回蒙俗眼。再续浅缘五十年。”
而网络上的年轻人,则调侃的补上两句“门槛皆缘不说钱,只因一万八千元。”
世事无绝对,凡事都有好有坏,对错不一定要分清楚。
这断壁残垣的破旧道观里,简陋的供桌上,摆着一个小香炉,紫烟绕梁,香气扑鼻而来,结合大自然的清新,闻之神清气爽。
道门清修,说的就是贴近自然。
周明翻了翻架子上的书籍,文化有限很是无奈,繁体手抄拓本,只认识几个封面大字,如;两仪道化经,阴阳录,阴符经,太玄元经……
桌椅有些破旧,有的仅剩三角苦苦支撑,太师椅上坐着的是姜太玄,此时正喝着茶,周明又看了看坐在蒲团上的男子,周明自卑感顿起。
男子身着素衣但与他气质和面貌相比,明显相差甚远。
周明入神注视,暗道:“这般好的条件个身段,如果吃软饭的话,那也是吃最高端的存在。”
这是屌丝偶尔的一个小小的念头,但却是底层人群的无奈,在心底却是很不屑这种做法。
普通的人生,普通的名字,这是很多人想要的平凡,但不是每个平凡的人都会负债累累。
平安是福,傻人有傻福,身在福中不知福,世人总用这些话来欺骗自己,殊不知棺材上那个才是真理。
想到这些,周明神情显得有些失落,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不熟的人,提问也有些不好意思,无所事事的他只好到处转转。
简陋的道观历经沧桑,围墙上刻的愿望,是出自那些没有素质的人之手,院子里几颗老树年代不详,枯木逢春的梅树傲气凌神。
清赏参观的地方,也就那么回事,面对这种尴尬气氛,周明索性选了个完好的蒲团,坐着发呆。
见周明的左顾右盼的表情,男子微微一笑略懂。
道观虽然残破,但也算整洁,男子对这个世界,感到的很期待,所以显得很兴奋。
时不利兮骓不逝,今世虽然生而知之,很了解世界,但又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楚阳!”
姜太玄面露微笑,轻抚着白胡须,没有让男子先说话,也知道楚阳这名字,他不会拒绝。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前世力拔山兮气盖世,却也落得一个自戕的下场。”
“不智,是失败的根本原因,而你犯下的错,也是无法弥补的缺失!”
“如今的你,也该好好的想一想,何去何为!”
楚阳注视着姜太玄,因为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哪怕秦夜也是一样,楚阳沉思不语。
姜太玄看向周明,“时间旅客,缘来小友,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应该为怎么来到这个世界,而感到好奇吗?”
周明先是一愣,他们说的话不多,可是转的有点快,看着姜太玄和蔼的眼神,周明从心里感到敬畏,但面对突然的提问又有些不知所措。
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周明有些难以置信,又对自己的世界充满不解。
跳个江自杀也能穿越,这纯属扯淡,没文化不代表人傻,自己学的知识没有这方面的解释。
如果说这不是做梦,那就是科学欺骗了自己,所以思索片刻,回应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意料之中会问出的话,让姜太玄哈哈大笑。
“哈哈哈…身在苦难中等待拯救,人在满足中,迷失自我,要想解脱这人世间,清醒的苦,唯有梦境!”
“何不如,当做梦一场?一枕愧安!”
姜太玄的话,让周明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但意思却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