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陈设虽然破烂老旧，却足够干净。

李维进来的时候，那个叫苏雅的女人正在和一个男孩一起吃饭。

和在余光李铭给李维的照片相比，她要更显的憔悴和苍白，而那个坐在她身边的男孩，看起来大概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眼睛很大，也很亮，虎头虎脑的。

在李维走进来的时候，苏雅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

她收起了刚吃到一半的饭，一边咳嗽一边将桌面上那唯一的一盘腌咸菜也收进了橱柜中。

“进屋，小未，妈妈要工作了。”

男孩听话的站了起来，“哦”了一声，就乖巧的掀开了门帘走进了里屋。

苏雅也已经坐在了床边，她低着头又咳嗽了起来，开始去解自己上衣的纽扣。

“抱歉，耽误您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先生。”

李维没有动，他只是掏出了李铭给他的那封，让他来选择给不给苏雅的信。

这让已经解开了上衣一半的纽扣，露出了胸口一大片白腻的苏雅困惑的看着他，接过了李维递过来的信封。

拆开了信封，看到了里面的信，她的身体忽然颤抖了起来。

那双满是疲惫和麻木的眼睛瞬间变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把头埋进了被洗的发白的被子中，用它来隔绝那压抑的哭泣声。

但在里屋还是听见动静，名叫小未的男孩摇摇晃晃的探出了脑袋，那双大眼睛就看着倒在床上哭泣的苏雅，喊了一声。

“妈妈......”

“回去！我骂过你很多次了！耳朵里塞进棉花！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你怎么还不听话！”

“我，我知道了，妈妈。”男孩低着头答应了一声，又摇摇晃晃的放下了门帘，退了回去。

苏雅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她重新看向了李维，这次她的目光中除了麻木以外，还多了一份感激和哀求。

“谢谢你能代替我叔叔过来看我，但......求求你，求你能别告诉他我现在这個样子吗？”

她跪倒在了地上，对李维说出了卑微的请求。

“为什么？”李维皱眉问道。

“我不能给他带去麻烦，求你了，先生！伱把这封信还回去，就说我在议员家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他担心，行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没有钱，但我能伺候你，怎么伺候都行！”

听着她那已经没有任何尊严的话，李维却看了一眼里屋，猜到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