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论是自己,亦或是王钦若,都是北方士人集团的眼中钉。
纵使刘烨和张氏的关系不算亲善,也不会妨碍他们联手。
至少,他们都是北方士人出身,待到扫除了两位南方出身的宰相,他们再彼此争斗,也不迟。
如此一来,肉最终是烂在了锅里,而不是便宜了旁人。
越想,丁谓愈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事情变得棘手了。」
万一真如他所想,北方士人集中力量对付自己,再加上背后隐隐还有一个王钦若。
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对抗多方势力联合?
冬!
冬!
「老爷,任相公遣人传信来了,说是中书那边出了急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传音。
「进来。」
眼看思路被打断了,丁谓虽然有点不快,但一想到中书出事,他只得暂时按捺住心中不悦。
「老爷,任相公的书信在此。」
踏入书房后,府中管事手上捧着一份信件,半躬着身子走到近前。
「下去吧。」
拿起信件后,丁谓挥了挥手。
少顷。
浏览完书信的内容,丁谓的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萧索之意。
官家竟然传了口谕!
看到这条消息,丁谓的心底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自己,好像要完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正如吕夷简、丁谓所想,李杰的确有罢黜丁谓的心思。
民间的厚嫁之风,有着诸多不可取。
不论是娶亲,亦或者是嫁女,争风相竞都是要不得的。
后世的天价彩礼是怎么来的?
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攀比虚荣,你家二十万,我家就要三十万,长此以往,婚娶之费,只会越来越高。
同理,当下的厚嫁之风也是这么来的。
移风易俗,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单凭一纸诏令,怕是没用的。
但若是献祭了一位当权的宰相,其效果,顿
时大不一样。
有了丁谓的前车之鉴,日后那些士大夫嫁女,怕是不敢再如此豪奢。
士大夫之家收敛许多,慢慢的,这阵风也会传递下中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