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袖望手腕,将近傍晚之交。距解脱尚有半筹之遥。
“看你神色恍似陪在地狱火煎熬般苦。”她语调诙谐地揶喻,他漠然不应,即便非若凌迟,对他言,这瞬刻仅需熬过。
“欲点什么,你来挑选便可。”沈阑启阅菜谱。
“尊贵女士请先。”他言,她便毫不犹豫,径直圈选几味,菜单递还,置于北辰手头。
“你是施了何术,让何夕瞬间心意改弦易辙?”支颐注目询之。
居酒屋里日式装饰,他俩落座榻榻米,低几陈设面前。
桌上的灯具倾泻柔黄光亮,晕染柔美沈阑脸宠,五观鲜明更浓。秋水长天望断北辰,莫名滋生暧昧微熏。
她目顾瞥一眼,旋即复视菜单上。
“未有任何手段,恐怕是北辰言重若山,何夕悟我心意,深知强扭之瓜,甘涩无香。”
意有所指,择选佳肴入口。
沈阑岂能不解其言外之音?
浅浅笑了,开口释疑,“道理我亦明了,然未尝思索你拧瓜何益?”
无奈摇头轻语,“既食之无味,空耗时光何益。”
即使沈阑无意啃嚼,也不做瓜任凭摆布,趁早剔除此心机可好。
手指晃荡空中,示之神秘,“此说谬误矣,重在于途而非归宿?”
“故尔,这便是过程所需么?”
“可一以蔽之。吾想拧瓜落地,至于噬之待落之后。”
北辰注视着沈阑:“沈阑,冥顽不化非智之举。”
沈阑扬眉:“又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