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顶着皇帝的眼刀,将猊儿抱到圈椅上坐好,才一点点剪开猊儿的衣裳。
往日莲藕一般水嫩白皙的手臂,如今高高肿起,到底是衣裳穿得好,不见擦上,应当是撞到了什么硬物。
猊儿又是哭又是跑了这么长一条路,教导他武学的太傅领着一位太医姗姗来迟。
皇后宫殿乃是后宫,不得擅自入内,不过好在也并无其他后妃,猊儿不愿离开赵妨玉,皇帝也便将她留在此地照顾猊儿,自己带着太傅与太医离去。
待人去了旁处,赵妨玉与皇后才是关紧宫门,替猊儿治疗起伤来。
“快去燕云殿拿一套新的衣裳来,悄悄地,别惊动了你们主子。”
躲过一劫的小太监立即应是,皇后看猊儿摔得泥猴一般,等皇帝一走便喊人去校场上搜查。
太医握着猊儿的手臂,轻轻一动猊儿便疼的龇牙咧嘴,小孩儿骨头脆,太医也又不放缓动作。
赵妨玉替他擦着脑门上冒出来的汗,转头问小太监:“猊儿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凡是与寻常不同之事,都一一说将出来。”
猊儿本是个孩子,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但平日里也极其乖顺,今日受此大难,哭闹不休依然是违反常态。
必然是疼的很了,才叫他如此反常。
但他寻常骑的马吃东西吃死了,显然是有人在皇宫之中行害人性命之事。
“此等大事,先瞒着丹妃吧。”
赵妨玉摇摇头:“表姐并非软弱之人,不必特意隐瞒,着太医跟着,将猊儿的情形好生说与她听便是了。”
一知半解才最为可怖,猊儿伤的不重,若是被有心之人夸大其词,难保不是叫她失了分寸。
皇后与赵妨玉商议着,只有太医在猊儿不断龇牙咧嘴的痛呼中皱紧眉头。
这伤的也不重,怎么叫的这样厉害?活似手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