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书屋外,胤禛还在树荫下站着,心里惦记毓溪,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见父亲,更不知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
太过出神的人,连父亲走到身边都未察觉,还当是小太监又来请他,自顾自说着:“你们忙去吧,不必理会我。”
皇帝听见,不禁嗔道:“大臣们若是过来,瞧见你站着,还当是朕罚你,他们又该嘀咕上了。”
胤禛猛地抬头,惊见皇阿玛到了跟前,慌地屈膝行礼,认为是自己惊扰了父亲的清静。
玄烨皱眉问道:“怎么,难道又和你的福晋闹翻了,惹得你额娘好不耐烦,都传话来寻朕的麻烦。”
胤禛满眼迷茫地望着父亲,他怎么听不懂。
可是玄烨懂,放在心上二十年的人,说的话什么意思,他都明白。
“毓溪又被老三家的欺负了?”
“不、不是……”
玄烨好不耐烦,挥了挥折扇要儿子起身,又屏退了随行的太监,只父子二人沿着树荫往园子里走去。
胤禛跟在父亲身后,将府里的事一一告知,说毓溪贪吃冰凉的西瓜好一阵子,连岳母都惊动了,那么巧,叫他听见妻子对母亲的哭诉。
皇帝淡淡地说:“年纪轻轻的孩子,她怎么总也过不去?”
“皇阿玛……”胤禛生怕妻子遭父亲误会,急着要解释,偏偏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玄烨略恼:“你又急什么,朕难道要和儿媳妇过不去?”
胤禛努力冷静下来,说道:“皇阿玛,毓溪纵然心里过不去,从不曾给旁人添麻烦,甚至是对儿子也尽量躲着瞒着,自己默默流泪,皇阿玛千万不要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