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银山家的添火烧水洗脸烫牛食,老二家的也起了,帮忙抱柴,洗涮牛饮水的桶。
火点起来,驱走霜气下的寒冷
突然身后玉米杆子边有人踩凳子探出一个头,对银山家喊到:“大侄媳妇,赶紧叫银山起来,去镇上请个大夫,你大哥昨儿夜里发烧了。叫他快点儿去。”
程银山家的先是被吓了一跳,再听声是堂婆婆叫银山干活。
回声道:“伯母,我要先问问婆婆才能给您准话。当家的早就出门捡柴去了,不知道啥时回来,要不您找找别人?”
程刘氏着急的说:“铜山呢?叫铜山去!”
程银山家的讲:“大伯母,今早三兄弟一块去捡柴了,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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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真会赶,一个兄弟都不帮忙,是捡柴重要还是兄弟的命重要?”程刘氏气恼的讲。
方橙昨夜里没睡好,本来不想早起的,被那个二百五妯娌给吵起来了。
她穿衣出门,对两个儿媳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二人连忙点头。
方橙抬头,望向从玉米杆处探头的妯娌:“嫂子,当然是孩子重要些。你先回去照顾孩子,去找大夫的事儿,我找人帮忙去。”
“那俺就等你找大夫了!”
程刘氏最近还真不敢跟妯娌呛声。就下了凳子,到了程金山屋里抹眼泪去。
程四海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见婆娘回来就问到:“谁去请大夫了?银山?”
“天杀的,他兄弟三个都去捡柴去了,怎么这么巧?昨个夜里咱们起来了烧姜汤,他们听不见?这么早出门捡柴,谁信?”
程四海恼怒的说:“那没人去请了?”
程刘氏这才说:“方氏说她找人去请。”
“有人去就行,年轻腿脚快。”
一家人都守着程金山,不是哀声叹气,就是抹泪啼哭,好像病人要死了一样。
方橙正想着棉花有个好来处,这不就来了。
她立索的吩咐活计,:“今个老爷子二七,祭祀用的供品都在装篓里,香支蜡烛都有了。老大家的擀面条,今日只做白面的,多做。汤菜也是。”
“让老大看着时辰点,别晚了,今天只让他们兄弟三人去就行,你们带孩子把菜园子的荠菜挖了,把豆子泡上,过晌我回来碾小豆腐!”
“这会儿去找他们兄弟,在南山上,一来一回也费功夫,我这去镇上吧,也知道金山常用哪个大夫。”
程金山家的担心道:“娘,这天还黑着呢,我去找当家的,让他去。”
方橙摇头:“按我说的忙去吧!用不上两刻钟天就亮了。对了,老三家的事儿,你们不用管,老三自己管。”
两个媳妇连忙点头,说知道了!
方橙把头上围了一块黑布,当头巾,又背上一个背筐,拿上两块地瓜,快步出门去镇上了。
没想到一出村,就是大雾,能见度三四米的程度。这怎么走?
方橙对路在好天气还行,有个村叩啊,太阳啊当参照物,现在白茫茫一片怎么办?
最后方橙想到,把系统面屏调出来,在功能那点击了一下,竟然真有导航功能!
点开导航,花费十文钱,定位在
东陈国,莱都郡,泉山县,崖子镇的芝林医馆。
跟着导航,方橙一路小跑,本来一个时辰的路,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医馆。这时,日头升起,一片红霞满天。
方橙望着那红霞,心中想: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日里,或许晚上就变天,来风雪了。
老大夫姓冯,去老程家出诊八九次了,知道了是程金山发热晕迷,连忙按排徒弟看门,他立即往程家赶。
方橙见他岁数大,又要急走那么久,就到车行叫了一辆牛车,付了来回的钱,让车夫一定再把老大夫捎回来。
而她自己借着还有些薄雾,去铁匠铺子又买了一把砍刀,出了铺子找背人地把刀放空间里,又去布店里扯了二十丈黑粗布,两匹白色细木棉布,问了一下棉花价格。
那伙计抱歉的说:“大婶子,那棉花哪都缺,这会子,掌柜的去省府那进货了,您过几日再来,到时就有了。现在价格可说不准,原来价是二百七十文一斤,再来货,可能不止这个价格。”
方橙故意说道:“这冬日里这么暖和,这棉花只有便宜没得还更贵了呢?”
小伙计倒是实诚人:“婶子,这天这么暖和,怕员反常,您多备点准没错。”
方橙也不与他争个一二三,也随口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