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张老头和顾氏来看孙子。

马志鹏招侍，方橙做陪。

张玉山和马艳红规矩的给二老磕头拜年。

张老头阴沉着脸不吱声。

顾氏连忙让起来，说道:“孩子呢？快抱来让你爹瞧瞧，刚才在路上就想的不行。”

马艳红回屋把孩子抱出来，本来孩子已睡，可这一会儿的说话声，又把孩子吵醒了。

马驹倒没哭，瞪着大眼转头到处看。

“草根儿，到奶奶这儿来，哎呦，快看咱家草根儿，长的真好。”

顾氏自说自话的样，方橙知道这是来膈应人的。

没关系，你们叫那么三两句，孩子根本不听。

一会儿，马驹就哭闹，顾氏赶紧把孩子给了马艳红。

马艳红抱孩子回屋了。

张老头对儿子说:“你那屋啊，你娘都给你打理好了。地扫了，柜子和炕也擦了，早早和孩子搬回去，这邻里间还等着看孩子呢！”

张玉山道:“我不回。”

“不回就别再回！我找族长除了你的族！回不回？”张老头声大的能掀房子了。

方橙在边上忍很久了，一拍桌子就喝道:“训儿子回家训！在我这儿大呼小叫的充什老太爷！怎么你家是生孙子给邻里百家看的啊？我这儿听的就不对了，你大孙子叫金根，其他两个孙子叫银根，铜根的，怎么到我外孙这儿叫草根了？你说说，那么多好名你不用，单用个草根来踩这个孩子！”

顾氏忙说:“只是顺下来的，顺下来的！”

“顺个屁！打量玉山这孩子心实嘴拙，艳红是个儿媳哪个都不驳你们，你们两个老东西，听两个大儿媳气活，用压孩子命来压小儿子两口子！天底下有你们这般狠心的爹娘吗？”方橙说到深情时，还掉眼泪了！

系统乐道:此处应有掌声……呱叽呱叽。

方橙差点没崩住，笑场了。

这时马艳红哭着从屋里出来对张玉山道:“我没嫁你前，你是小儿子受爹宠娘爱的。如今这般，是受我带累了。两个嫂子在背后人前的说我命好显摆，打她们的脸！天地良心，我娘我兄弟对我好，难道还错了不成？我们和离，你找一个与大嫂二嫂子一般的岳家吧！”

张玉山连忙道:“不，咱俩一辈子！”

夫妻二人深情对望。

马志远见娘都哭了，连忙上前哄道:“娘，您别哭，姐姐归家更好。我养她和外甥。您快擦一下泪。”

马志鹏更对那两口道:“这大过年，不好动手，不好骂人，你们二位既不是上门坐客，便走吧。玉山，这天寒地冻的，去送送二位长辈。”

说罢把张老头两口子带的东西都拿到街门外，而张玉山也把爹娘拉出去，拽着一起往家走。

…………

一路上任由父母破口大骂，上手打脸，挠脖子，就是不说一个字。

送进家门后，他特意去看了他娘收拾好的屋子。

窗户的纸碎了，过年也没糊新的。炕扫干净了，但他结婚的新席给换走了，这旧席上有两个补丁，柜子锁撬过了，真干净啊……把他对家里的所有留恋都扫的干干净净。

向外走时，碰到二哥，正揣手出门耍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