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三九天,这芦花衣根本抗不住。
但曲淳义还是天天去砍柴,这几年他干出了门道,干出了经验。
两个小的也去学堂,比老二更遭罪,看似坐着不动只埋头学习,可架不住那学堂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穿棉衣的都抗不住,何况穿芦花衣的。
方橙打算去县城一趟,看看县城有没有棉花卖。
“娘,明个我和您一起去,我给您牵驴。”曲淳义不放心老娘一人骑驴。
方橙也不想骑驴。
那驴从进入冬天快饿成一副骨架子。
方橙使了一个眼色给他:“有什么不放心?咱这穷的叮当响。年前咱们再去一趟,我先去看看,能不能买点棉花?买不着的话,我就买种子。”
曲淳义接到老娘的眼色,看了一眼婆娘,立马心领神会。
怕王氏与两个小叔子不好意思相处。
也对,从进门第二天,两个弟弟都没与王氏讲过话儿。
两波人都是腼腆的。
行,他在家好歹调和一下。
第二天一早,天微亮,方橙就骑驴往县城走去。
有风有雪,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橙立马从空间里掏出件长款加绒的黑斗篷穿上,脚上换了一双厚底皂靴,头发重新散开,用一支银莲簪子挽起来。
戴上一双软皮手套,牵着驴走到一处背风处,给驴吃了顿营养好的麸料。
这头驴吃的半饱,方橙就牵它进城。
实话讲,瘦成这样,真不忍心骑。
进了城,方橙这一身装扮已算是豪客打扮了。
城里人来人往的,比乡下热闹多了。
方橙这身黑暗色的打扮,在灰不溜丢的人群中,还是挺出眼的。
进城没有五分钟,就有“经纪”,“中人”,“房牙”,“驵侩”等人上前问询。
方橙留了一个姓王“经纪”,约二十五六岁,留着小短须,人收拾的利索。
一起来到茶楼,上了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