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怎么一脸困惑?古斯塔夫就是鸳鸯馆老板的名字啊,哈哈,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真是笑死人了。”他与身后几个壮汉闻听,乐得前仰后倒。笑过一阵,他轻咳几声,说:“原来如此,那药店老板现在人在哪?你们又是怎么与他勾结在一起的?不知道此人是专为我们干活的吗?连实验室都给他搭好了,却不发一言转换了门庭,这笔帐又要怎么算?”“原来如此,那药店老板现在人在哪?你们又是怎么与他勾结在一起的?不知道此人是专为我们干活的吗?连实验室都给他搭好了,却不发一言转换了门庭,这笔帐又要怎么算?”
“老大,你似乎误会了,他从未投效我们,在一天前咱们甚至都不认识,哪来的勾结在一起呢?事实上他是被咱们强行绑架到此,所以才会绞尽脑汁,让你们白费精力替他出头。”
“有意思,你们干嘛绑架他呢?又想问出什么?据说你是打手中带头的,这家伙真幸福,还能被女人抓获。”轮椅男着人搬来一张铁凳,示意我坐下,问:“那他还活着吗?”
“当然,好吃好喝款待着,象个大爷似的,至于为什么逮他呢?这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假若你没事可干,那几位也愿意听废话,我很乐意告诉你们原委。”我掐头去尾挑了几个重点描述给此人知道,叹道:“药店老板很不配合,一肚子坏水耍我们,所以挨了我几顿打。”
“还有这等好事?老子早就听说过你们这个淫窝总爱羞辱男人,今天算长见识了。能被你折磨,他可真走运。那么姐姐,你能带咱们也踏上极乐殿堂堂吗?咱们这群弟兄整天在外打架,身心都很疲惫了,很想被人照顾,真希望陷在安乐窝里住几天呢。”轮椅男说着说着,脸上邪光四射,居然腾地一下站起身,在泥地间来回踱步,撞见我诧异的目光,说:“没什么,年轻时我就觉得电影里坐轮椅的都是头面人物,只是过把瘾罢了。那你们问出秘密了没有啊?药店老板还有个女友?这真是头一回听说。好吧,那何时能将他交还咱们?”
“最快今天下午,最迟明晚前,总之问出秘密,他随时可以离开。”我耸耸肩,答。
“既然货验了,人我们也打算验一下,方便送几个兄弟进去吗?让他们看看药店老板缺没缺零件。”敦实男抚弄着我的肩头,手指开始不老实起来,叹道:“其实我更想亲自走一趟,但老子比较怕死。你干嘛伺候豺狗帮老大呢?那家伙除了手上有几个钱,就是个懦夫啊。”
“没问题,你自己挑人吧,如果你真愿意随我上去,我也能像伺候药店老板那样让你尽兴而归哪。”我心想鸳鸯茶哪怕再次,长相也甩你十几条马路,仗着人多势众欺凌一帮弱质女流的家伙,居然也敢叫别人是懦夫。心底可以藐视,但嘴上仍要恭敬,我故作羞涩避开他火辣辣的目光,局促地摆弄文胸花边,问:“那我该怎么向她们报上你的威名呢?”
“Nobody,就说是铁狼骑军的二当家好了,等他们去完觉得安全后,你们再回这儿来,就咱俩,老子会叫你心满意足的。”他走出雨篷,从人群中挑了两个瘦猴,挥挥手算作暂别。
我正在前方引道,冷不防地被人猛踹了一记屁股,滚翻在泥泞中,下黑手之人立即骑将上来,拔出匕首就打算刺击。纪律涣散的流氓们围着边看边笑,我惊出一身冷汗,忙拧住他腕子开始角力,方才记起这张脸来。此人是蒙蒂塞洛大战时冒进冲入树林的小子,那时的我见他磕头求饶,哭得涕泪横流,身为同性实在无法忍受男子受辱,这才一把拧住他胳臂轰了出去,最终被蓝花楹破相才得以生还。作为救命恩人他不感激却也罢了,居然想杀了我。
哪怕我身被重创,体力已是大打折扣,但撞见这么个是非不分,恩将仇报的家伙,心头怒火勃勃燃烧起来。破相小子见刀刺不下去,又抬起一条胳臂施压,最后连身子都扑了上来。刀尖正游离在心窝前一寸,此人听见四周都在嘲笑他是个娘炮,连个女流都弄不死,便愈加下死手。我照准他张大的嘴狠狠捣了进去,再将拳头一旋,立即崩掉两颗门牙。
破相小子哪吃过这种痛,手上尖刀力量顿减,我趁势扑腾起身,夺过尖刀踢得远远。
“别打别打,我错将你看成另一个贼婆娘了!”小子挣了几下,手腕纹丝不动,不由嚎哭起来,叫骂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哪怕这样也报不了仇!你敢不敢松开咱们再来?”
轮椅男探出半扇身子扫了一眼,又缩了回去。走在前方的两个瘦猴朝我走来,掏出一把刮刀,和颜悦色地说:“松手吧,你没见他哭鼻子了?这种姿势容易叫人想入非非。来,小姑娘,用刀将他割喉吧,像这种废物留着,也只会给咱们丢人现眼。”
破相小子一听,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哪来的蛮力挣脱出来,狠狠将我蹬倒拔腿飞奔,结果还没跑出三十米,背后的枪响了,这家伙就这般稀里糊涂地直坠阎王殿报道去了。
“那只是咱俩的误会,你干嘛将他杀了?”我看得毛骨悚然,推开他执枪的大手,叫道:“他当时是我拼死保下来的,哪怕被他打一顿出出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见过郊狼吧?咱们就用狼群来做比喻好了。如果族群里出现畸形的弱者,那它会在出生后立即被抛弃。其实人也一样啊,某些家伙今天不是被别人打了,就是明天被汽车撞了,岂不要被他活活累死?那样的话什么都不用干了,整天为他擦屁股,仇家也越结越多。”
“刚才听你说,给他打一顿解气?”另一个瘦猴望着气鼓鼓的我,笑得前仰后倒,说:“9号,你是个白痴吗?这小子在过来的路上说,只有将你们从上到下,从高到矮,不管难看好看全都亵玩一遍,他才能解气啊。你看,现在他因为你而死,所以你又欠了箭镞的人一笔血债。就别给咱们演戏了,你没伤过他,他干嘛要拔刀杀你?你当我们也是白痴啊!”
我被俩人揪起,推搡着往坡道去,矗立在铁门前的骑马男瞥见,调转马头离开,当与我擦肩而过时,他兀自停下,掏出那本相片簿交给两个瘦猴,然后缓缓下了山。
“他们要干什么?”碉楼上的桃花探出半个脑袋,盘问一番后当即拒绝,冲着我骂道:“你不长脑子吗?他们想围山便围山,想进就进,不行,要见药店老板可以带出来给他看看。”
“这样见到了又待如何?他受没受到胁迫?是否在说违心话?根本没人会知道。”左边的瘦猴指着我,喝道:“正因这个女的说你们仍要找他问话,不会立即放人,所以才有必要见见,当确认布雷德利没事,然后咱们再来细说此事。别不识抬举,立即给老子把门打开!”
右边的瘦猴打开相片簿查找人像,要她去看山坡底下阵仗,说:“现在只来了一小部分,其余人还在赶来的路上,等他们到了就没那么好商量了,楼上的13号,自己看着办吧。”
面对众贼的气势汹汹,莉莉丝们也只得无奈地接受现实,桃花着人找来两个黑布袋,要瘦猴们戴上并解除全部武装,香橙与甜瓜这才下楼开锁,我被俩人挽紧胳臂,慢慢走回道场。环顾四周,剃刀、琴弦以及迪姐这些没露过面的人,已暂时躲藏起来,就这样来到弹子门前。
话分两头,那么在这段骚乱的时间里,药店老板又在干什么呢?其实自打他记起与虫子女人对话的细末之后,便往自己辛苦作业过的地点而去。一间是当初曾关押杏子的破屋,另一间是毗邻的公厕。小妞活动范围局限在两座屋子间,故而作为重点防范对象被重新刷了墙。
“难道那天回去后,我向康斯坦丁说起过什么么?不然她为何提醒要我保守龙磐的秘密?”尽管男子一再告诫自己别去多想,但架不住枯守牢室的寂寞,顺脚走走出了井房。他点起支变色龙,熟门熟路地走了一分半钟,来到了泛渣之井最后一间牢室前。门前有个塑料桶留下的压痕,沿途都是白色油漆的斑渍,当时的他正是在厕所搅拌涂料,由这里开始的。
“嗯,与离开时一样,也许除我之外再没人进来过。”他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阔步来到屋启正中央,瞥见地上有一张绿色玻璃糖纸,上面烫了个歪歪扭扭的字母,不觉信手捡起,自言自语道:“诶?难道是误判?她们实际进过这里?可糖纸又是哪来的?”
有关善后工作,药店老板是出了大力气的,他先将屋子腾空,光是将家具一件件搬去道场,就累掉半条命,然后才开始喷消毒液,最后才是刷涂料。可这个E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妞将家具做了编号?悄悄往里塞入了纸条?抑或是某个地点的缩写?男子如看天书,只得将糖纸往兜里一塞,然后蹲倒在地,贴着墙一寸一寸搜捡起来。
“我是由里往外刷油漆的,就从起先摆床的角落开始查起吧。”布雷德利依旧还记得,这件破屋长期没人打理,四下结着蛛网,墙皮也大多斑驳,被囚之人闲来无事,在各处都落下涂鸦,如果她有心留下记号,多数会夹杂其中。他掐了烟,在水门汀前坐下,独自叹道:“可惜了,那个小妞挺有绘画天赋,涂了许多蜘蛛侠和再生侠,反正比我画得好。”
那天男子赶到女神峰时已经下午三点,他一心想着尽早回制毒间,看看虫子女人有否替他处理掉化学助手的尸体,故而刷墙三心二意,涂料有厚有薄。以现在的眼光去看,许多地方都过于仓促,依旧能透出底下圆珠笔印子。少女画这些图有什么规律吗?据男子回忆,应该没有,总之大多是卡通人物。
“也许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只是康斯坦丁过分担心罢了。”男子在破屋爬了个遍,也没瞧出有什么异样,不由长吁一口气,又掏出雪茄烟盒,顺手一带那张糖纸也滑将出来。布雷德利抓在手中,陷入了沉思。这东西在粉刷当天,他可以确信绝没见过,那它又是哪来的呢?参看糖纸出现的位置,理应是别人在屋里翻到拆开看过的,也像他一样满头雾水故而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