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复杂的，他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李楠。

在他心里，妹妹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是个懵懂无知爱撒娇的小女孩。

可现在的李楠是更高层次生命，是活了无数岁月的存在，有着和成年人一样的思维。

他真的还能以平常心对待吗？真的还能和以前一样以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

就算他主观上再怎么要求自己和以前一样爱护妹妹，可潜意识里却还是会认为她是强者，认为她是活了无数岁月的大人，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

哪怕今后李楠以小孩子的思维在他面前，他对待她的态度怕是都会和以前有一些小差别，更别说她以更高层次生命的意识形态在他面前。

就像李楠说的那样，现在的她在他眼里，真的还是她吗？

陈曦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她是自己妹妹，但却无法违心地说，她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妹妹。

许是见他没说话，李楠人小鬼大地笑着说：“好了哥哥你也别多想，其实当大人挺痛苦的，还是当小孩子开心，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没再给陈曦开口的机会，小身板瘫软在陈曦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