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烁那孩子不会冒着雨回来吧?
老乡见她神色恍惚,还以为她是害怕,出声安慰她:“姑娘,你别害怕,很快就能过去的。”
按照往常的情况,这样的情况下午开始雨就会慢慢变小,要是没风,班车下午就能走。
可惜这次跟往常大不一样,贺君鱼在屋里都能感受到外边的暴雨大。
她的心简直就像吹在半空中的衣服一样,沉沉浮浮,一直找不到底。
贺君鱼就这么在屋里坐了一宿,秦淮瑾带着爱兵在河边奋战了一宿。
等老乡收拾东西喊贺君鱼的时候,屋里的水都到她小腿肚了。
“大娘,这雨什么时候停?”
她的声音透着虚弱,贺君鱼现在不能想象家里的孩子现在什么情况,也不能想象在羊城的秦烁什么情况。
家里的老二老三还好,她三哥在,至少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秦烁怎么样了,他带走的二十多个孩子又怎么样了?
贺君鱼看着外边儿的雨幕,第一次这么无力。
大娘背上扛着家里值钱的物件儿,听了贺君鱼的话,摇了摇头。
“这可不好讲,这十几年没见过这样大的雨了。”
好像天被捅了个窟窿,天上的天河倾泻。
望都这边儿河溪众多,贺君鱼刚跟大娘上了房顶,屋里的水就已经一人多高了。
大娘的儿子把家里唯一一件雨衣给了贺君鱼。
贺君鱼看着六十多的大娘还在淋雨,死活都不收。
结果大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姑娘身子骨不好,让你穿上就穿上,现在正是你男人卖力的时候,咱们可不能让军属在我家受委屈。”
贺君鱼听了这话愣了下,跟瑟瑟发抖的身体不一样,她心里暖乎乎的。
即使大娘这么说,贺君鱼也没接这雨衣,反而强势地给大娘穿上了。
大娘没想到这姑娘手上的力气居然不小,一时间都没挣脱。
贺君鱼按着大娘的胳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您包袱里可是全家的家当,被雨泡了就完了。”
这话一出,大娘果然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