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妤曦生怕他再做出什么随意的举动,并被那两人看到。她小声提醒道:“顾庭昼,注意形象。”
顾庭昼颇为不解:“啊?”
“你听说过‘慎独’这个词吗?”赵妤曦的声音略微抬高了一些,但她的语气却温柔了些。
“在语文试卷上看过,好像是作文。”顾庭昼记得当时的作文材料上明确写了慎独的含义和由来,这个词的意思好像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得保持谨慎。
“看过就好,你应该知道‘慎独’的含义。在无人监督的时候,也要遵守规则。”不知为何,只要在外人面前,赵妤曦总能看到顾庭昼身上的不完美之处,并急于为他纠正错误。
“可是……”顾庭昼很想否认赵妤曦说的话,但他只说了“可是”两个字。若是把这句话补全,大概是,“可是我们没必要做到慎独”。
徐萦则家就是慕正光家,顾庭昼和慕正光很熟,他不认为在徐萦则家里,他也需要刻意保持规规矩矩的模样。他上一次这么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还是在面对宋依涵的时候。
那时,一言一行都得谨慎,甚至夹菜的频率是快还是慢、每次夹菜夹多少,这些问题也要考虑。他很厌恶那种感觉,尽管他不厌恶宋依涵,但这种感觉成为隔阂,阻挡在两人之间,导致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我也没有做到。在我们需要做到的时候做到就可以了。”
赵妤曦意识到她好像对顾庭昼提出了过高的要求,甚至是苛刻的要求。他伸展一下手臂,这没什么,上古者不需要太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如果上古者也被旧时代的条条框框约束,那岂不是意味着这股力量仍然没有超越时代?
想到这里,赵妤曦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想改变的,不是一件事、两件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不是一种思想、两种思想,而是,旧时代里的所有我不喜欢的事物。
“顾庭昼,抱歉,我不应该要求你按照我的想法做事。这里是在徐萦则家,我们没必要那么谨慎。我们太谨慎,倒显得我们太像外人。对吧?”
顾庭昼听到她改变主意,他心里的委屈和纠结一扫而空:“对对,我们不用太拘束。他们两个肯定不介意这些。”
“他们要是介意,就不会把我们单独留在这里了。我很羡慕他们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赵妤曦姐姐,你也可以自由地活着。”
“嗯,值得一试。”
两人在客厅里坐了约有十几分钟,这时慕正光返回客厅,他是来喊那两人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