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只是世子身边的婢女,跟来也不过是照顾世子,并不是郡主说的那样。”
广宜郡主面色一喜:“哦,那你承认你是奴婢了?”
“是。”
卫婵本就是奴婢,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既然是奴婢,你在主子身边伺候,到处乱跑,这么不守规矩,很是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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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婵无语:“郡主,奴婢是世子的奴婢,就算奴婢做错了什么,要罚也是奴婢的主子来罚,您罚奴婢实在有些……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奴婢是微贱,可奴婢到底是世子的人,您好歹看着世子的面子,也别……”
“住口,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这个贱婢说嘴的地方,我堂堂郡主,皇室宗亲,还管不了你一个奴婢,就算是宫里的宫女,本郡主也是管得了的,国公府的夫人,陵阳郡主是我亲姨母,她既是你主子,我便也是你主子,如今替你主子管教你,也是天经地义,把她给我按住,让她跪下!”
郡主身后的两个丫鬟立刻撸了袖子上来,按着卫婵的肩膀,把她压了下去。
除了广宜和冬年,另一个相貌清秀的世家小姐却后退了一步,蹙眉劝:“郡主,她不过一个奴婢,值得咱们自降身份跟她过不去?还是算了吧。”
赵雪芙若是能听劝,就不是京城一霸了,她娇纵任性惯了,在王府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京城贵女圈子里,也是一呼百应,从来都被顺着,怎么可能一两句好话就能把她劝住。
“雪芙,你冷静一些,她不过一个通房妾室,随意能打发的玩意,你跟谢世子关系不同,等你将来过了门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现在到底名分在这,跟她计较平白辱没了身份。”
卫婵惊讶抬头,看到那个一直在劝的姑娘,世家小姐都不会丑到哪去,但卫婵惊讶地是她说话方式,这到底是在劝,还是火上浇油?怎么感觉句句话都意有所指?
广宜郡主却恍然大悟:“秋蝉,你说的对,我将来是要嫁给表哥的,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还是亲上加亲,既我迟早都是谢家主母,处置一个贱婢自然也顺理成章。”
秋蝉一愣,完全没想到广宜郡主的脑回路是这样,不仅没劝到,反而更觉得理所当然了。
她略带歉意看了一眼卫婵,摇头轻叹,看来今天谁也阻止不了广宜郡主了。
卫婵并没有反抗,她反而很识时务,顺着两个丫鬟的力道跪下了。
她的顺从,却让广宜郡主很是不爽,若她像个刺头一样生事,正好有大把的理由收拾她,一条对郡主不敬,就够她喝一壶。
可她这般低眉顺眼,让跪就跪,嘲讽她是贱婢狐媚子也不反驳,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根本无处着力,完全寻不到由头整治她。
广宜郡主扁着嘴想了半天:“你就在这跪着自省吧,跪到马球会结束,也算是替你主子管教你了。”
广宜心里是很不爽的,只是让她跪一跪,完全不能发泄怒气,可也寻不到别的理由生事。
几人带着丫鬟鱼贯从卫婵身边走过,忽然有人惊叫一声。
“冬年,你怎么了?”
“我的裙子,诶呀,这贱婢弄坏了我的裙子,真是没规矩的贱婢,看着乖顺,实际包藏祸心,心里不定有多恨呢,郡主你瞧瞧,我的裙子被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还怎么穿呢。”
“她既然藏坏心思,你教训她便是,不必顾虑我的面子。”
卫婵根本来不及开口辩解,刚抬起头要说什么,一记耳光就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卫婵感觉到左脸一阵灼热,疼痛和屈辱一起袭来,让她脸色顿时惨白,而被打的地方却红的不像话。
冬年甩了甩自己的手:“我姓王,家父乃是正五品谏议大夫,你这贱婢记着今日是谁打的你,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惹郡主,今日留着你的一条命,本小姐也不怕你寻仇。”
她还假惺惺对着广宜郡主道:“郡主,我打了谢世子的奴婢,这谢世子不会记恨我吧?”
广宜郡主很是开心,一把抱住王冬年的手臂:“冬年,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懂我的心思,我跟姨母表哥是什么关系,你放心,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呢,打就打了。”
王冬年用手帕擦擦手,将手帕一丢,手帕便轻飘飘的落到卫婵的膝旁青石上。
“郡主真是宽宏大量,这种不分尊卑的通房,都是贱皮子,不打不知道规矩,要我说,您便是把她一绑,发卖出去,谢世子又能说您什么,难道还真的找您的事吗?”
“诶呀,你不懂,我到底想跟表哥好好地,怎么也得宽宏大量些,不然表哥觉得我不能容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