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始终坚信,神树是过去曾将祖先从水深火热之中的塞努诺神于这片土地莅临的化身,以保佑子孙后代安宁平和、幸福美满。为此每到这个日子威卡族的族长就会号召全族前去神树前的广场上进行一场隆重的祭祀仪式,希望能在下一年也能得到更多的庇佑与祝福。
因此,每一个在塞努诺岛上土生土长的居民,无时不刻都在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诶?!爸爸,也就是说乌诺哥哥没法参加今天的仪式了吗?”
宽敞而又明亮的客厅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历史书的潘陡然听到女儿充满近乎失望的声音,手里的动作停留了片刻,抬起头看向身旁满脸担忧地注视着自己的蕾切尔,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很遗憾啊小蕾切尔,听医生说乌诺的大腿出现了中度骨折,虽然经过一周的疗养便可痊愈,但这段时间还是不能在外随意走动,以防伤势加剧恶化。所以他今天只能像个乖孩子一样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了。”
“是这样吗......?”
从潘口中得知具体情况的蕾切尔黯然地垂下了头,稚嫩的声音也几乎变得轻不可闻,“对不起爸爸,哥哥是为了帮我从岛屿后方的悬崖救出拉比特才会受伤的,如果不是我的话......”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哽咽,泪水在她的眼眶处不停打转,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流淌到了脖颈处。
“哎呀!别哭得这么伤心嘛!我可爱的小宝贝!”
见爱女从最开始的哽咽转变为嚎啕大哭,一向护女心切的潘连忙从桌上拿起一包纸巾,将她脸庞边残留的泪水鼻涕擦拭干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要不是你及时把我们这些大人叫过来,情况或许会比现在糟糕好几倍!好在大家最后都没什么大碍嘛!”
“老爸你用词似乎有些不当,既然没有大碍那我就不可能没法在外面走动了。”
随着骨碌碌的声音响起,坐在轮椅上的乌诺从墙角处缓缓地挪了出来,对父亲的说法表示强烈的抗议,右手搂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通体雪白得没有半点污渍,看上去想让人忍不住捏它一把。
“喂!喂!这样可不成啊!我的宝贝儿子!”
见原本正在午休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前来参与他们讨论的话题,满头冷汗汩汩而落的潘连忙向他喊道,“你应该没有忘记医生对你的嘱咐吧?在你重新可以走路之前,就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不要动!”
“无需担心啦,老爸。”
乌诺立即扬了扬手,止住了从沙发上一跃而下,作势要将自己推回房间的潘,洋溢在脸上的微笑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丝毫没有因为受了伤而有任何改变,“我只是有样东西要交给蕾切尔。”
没等父亲从短暂的错愕中恢复过来,乌诺一点点地推着轮椅来到妹妹跟前,抓着兔子玩偶的右手缓缓地伸了出去,笑道:“拉比特昨天玩的太脏了,所以我就给他洗了个澡,身上有些破损的地方我也大致修补了一下,现在你可以重新找他一起玩啦!”
“真的吗?”
蕾切尔呆了呆,立即停止了哭泣,揉了揉红肿的大眼睛望着哥哥那张具有亲和力的面庞,犹豫了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破涕为笑道,“谢谢乌诺哥哥!哥哥你也要早日恢复身体,以后陪我一起去钓鱼哦!”
“嗯,一言为定。”
就在蕾切尔的小手即将触摸到兔子玩偶之际,乌诺的右手忽然泛起淡淡的绿光,并不断发出“嗡嗡”的声响。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精致的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的兔子玩偶在经过一阵剧烈的颤抖后,宛如被顽童肆意撕扯一般,瞬间化作漫天碎屑,四分五裂地散落到了满地。
霎那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味。所有人的表情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那堆已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玩偶残骸。
片刻过后,乌诺、蕾切尔和潘像是终于被拉回了现实,眼球从眼眶之中惊得弹了出去,嘴巴张得几乎要接触到了地板,脸上无一充满了惊讶与意外之色。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