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忙拉扯着姐妹们松了手,小船在海上晃了晃,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姿态,先前被当衡拉住衣袖的女子侧头看了当衡一眼,笑道:“刚才那位是衡娘的官人吧,真是个好人。”
当衡木讷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疑惑为何她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容满面。
但她自然不会这么没眼力见的问出来,只能将视线投向看似平静的海面。
花娘趴在船边探身朝海里看去,过了一会儿抬起手招呼姐妹凑过去,当衡所在的这艘船也连忙朝花娘的小船方向凑过去,在两艘船的中间,钟阿妙的尸体最先被送了上来。
花娘和另一名女子很是熟练的一人拽住钟阿妙的一条胳膊,又拖又抬地将钟阿妙的尸体搬上了自己的小船,菲娘的尸体很快也被当燃送了上来,自然由当衡所在的这条小船接收了。
当燃将二人的尸体送上岸后并没有上船,而是转身朝岸边游去,这是他身为男子的自觉。
那时的当衡虽然在村子里生活了两年,但从没像村中其他女子那样去近海捕鱼或出海接官人的渔获,所以姐妹们安排她坐在中间照料菲娘的尸体,她们则分散两边,挥动船桨朝口岸的方向划去。
当衡静静地坐在船中央,菲娘的尸体靠在她怀里,冰凉却并不可怖。菲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听说只有十七岁,在当衡的印象里,她很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脸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但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此刻却命归黄泉。
“她们为什么……”当衡呢喃自语。
有划船的女子听到这声音,却也只是淡淡地扭头扫了一眼,很快便回过头继续卖力地划起手中船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