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月色下形成密密麻麻的黑点,恣意地向其他别院飞去。
黎枝笑得肩膀都忍不住抖动。
楼宴京用舌尖轻抵下颌,漆黑眼瞳浸在夜色里,沉默半晌,脸色看起来有点臭,最后也不由得被自己气笑了。
偏偏黎枝还笑得停不下来。
楼宴京没好气地伸手捏住她的脸:“有这么好笑?”
黎枝捣蒜似的点头。
笑得眼尾都快要沁出几滴眼泪来。
以前读高中时,她给楼宴京的定位就是校霸,桀骜不驯眼高于顶,叛逆得要命,好像一拳就能锤死一个小朋友。
但有一次意外发现他怕鸟后,他野痞校霸的形象就在黎枝心里碎裂了。
这真的反差很大。
楼宴京神色懒懒散散的,这会儿也看不出来他到底觉不觉得自己丢脸。
只口吻羁傲地道:“其实我不怕鸟,我只是不喜欢它嘴尖,看起来胖成一坨,其实把羽毛拔了就只剩下骨架子,多恶心。”
停顿片刻。
楼宴京又补充道:“我只是不喜欢,不是怕。躲,是一种条件反射。”
“是吗?”黎枝眼睫轻眨。
她饶有兴致地踮起脚尖凑近楼宴京:“那你不怕它又哪里来的条件反射?”
楼宴京忽然很想抽烟。
但思及黎枝不喜欢那种呛鼻烟味儿,便忍了忍,只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来,用指尖挑摁着打火机盖子,一上一下的。
“小时候形成的。”
楼宴京锐利狭长的眼眸看着还挺坚毅:“那会儿我又没什么意识。”
不会在脑袋里警告自己——
楼宴京,你不许怕鸟!
黎枝还是忍不住抖着肩膀笑,就听他在那里为了挽回面子,嘴硬狡辩。
楼宴京长睫在眼睑处覆落。
他视线稍斜,用余光瞥了黎枝一眼:“你还逛不逛园子?”
“不逛了。”黎枝摇头。
她笑着倒进楼宴京怀里:“毕竟我老公怕鸟,那我还是要照顾一下。”
楼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