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营养不良的黛拉在医院里打了好几天的点滴才出院,然后立刻被安排进了一间市中心设备完善的小公寓里。
她得到了成捆的现钞英镑(似乎魔法部不在意麻瓜钱财?)、一位沉默的家养小精灵(理论上这只是财产)、两位麻瓜家教语言老师(分别教授法语和德语),艾莉安帮她收拾了宿舍,由艾丹和达尔克分批次把书籍和衣服带给她。
也就是在这上面黛拉感觉有一些问题,因为诅咒原因她不能接触本国巫师,但只有罗耶伊亚父子跟她对接也太怪了。
再仔细回想那天艾丹和她的交流,黛拉确认艾丹,或者他身后有什么人想让她留在欧洲,不过不管怎样,提供给她的条件是让人心动的。
受摆布感当然会有,可这就是斯莱特林,他们清楚地知道互惠互利的交换法则,每个人都是自愿跳上棋盘的,比起落灰的无用子,在棋盘上正说明你还有厮杀的能力与机会。
有了机会,才有可能赢到最后。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也不算很坏,黛拉那天的当庭指控坐实了她受害者的身份,既然审判的开端是错误的,那这场审判自然不该是作数的。
因为诅咒不得不推进的留学之旅,似乎也能给她带来很多收获。
至于现在她广为流传的伏地魔女儿的身份,坦白讲,对斯莱特林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黛拉看的出来那部分人对她的崇敬与惧怕,也完全理解其他人对她的憎恶与仇恨,在法庭上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了邓布利多嘴里“伏地魔透过血缘投射到她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直以来,黛拉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身上扭曲的血缘关系,她看见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毫不在意的剥削,她对此感到厌恶,然后自然的将自己独立出去。
可在这对从不友爱的父女之外,每个人都将他们的关系视作一种紧密的延续,信仰的延续、权力的延续、天赋的延续、仇恨的延续、丑恶的延续,黛拉不得不接受这种延续将要带给她的便利,也就必须承受这种延续带来的争议。
这就同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样,就算一个人公开拒绝,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也会如影随形,甚至被别人画的愈加醒目。
选择强辩,对外寻求认同感,是黛拉一贯不喜欢的做法。
与其变成任人作画的小丑,倒不如自然而然地享受那些便利,黛拉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