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帮您。”
梁行说着,直接扛起来米袋就往外走。
他一开始走的也算是轻巧,再多走几步就吃力了,米袋比他想象的重多了。
步御史站在院子里,直勾勾的盯着他,许久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中用。
从前先帝在的时候,朝上哪个官不是骑上马就能当武将的,都有单枪匹马攻占敌军阵营的本事。
新帝登基后,非要搞什么重文抑武,弄得朝上乌烟瘴气。
瞧瞧吧,一个状元郎,都搬不动米袋子。
步御史走了出去,就站在门口,看着梁行一趟一趟的搬米袋。
不知不觉,眼中多了一抹意味。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几分毅力,明明累得不得了,还是非要都搬出来。
梁氏一族,他有印象,当年先帝遇刺,梁行的父亲救下了先帝,同样是个文官,不起眼的文官,听说文采斐然,才做了个地方官。
一个文官救了先帝,这事当时还引起了不少大官的注意,都以为楚晋国要因此变天了。
不过,先帝当时只赏赐了一个免死金牌,并未要提拔,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有才,儿子也有才。
刚才这小子叫他伯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步雨是要跟这小子成婚的,御赐的婚事,他敢拒绝?
梁行扛着米袋,来来回回的搬运,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米袋都放到了门外。
施粥的锅比百年的槐树桩子还要大,四五个杂役和丫鬟围在锅边不停的舀粥。
难民们端着碗,拿着饼子,面黄肌瘦的脸看着格外的可怜。
步雨从轿子上下来,手搭在丫鬟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捏着帕子,掩面伤感。
“大伯。”
她走上前,盈盈行礼,身子就好像是柳枝儿,风一吹就要倒下去了。
步御史赶紧让她起身,担忧的看着这个侄女,说道。
“去院子里站着吧,晚上风大。”
在院子里也能看着外面施粥的景象,她拿了银子,自然就是积了功德的,不必亲历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