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安排好医院的一切，最后，还是和云珊启程返回了石市。

一路上，小曦沉默寡言，又恢复了以前那个低沉的样子，和在杨平镇谈笑风生的张院长简直判若两人。

云珊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小曦坐在外面，火车到石市需要五个多小时。

云珊昨晚上的夜班，坐上车，就开始犯困了，靠在座椅上，迷迷瞪瞪就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头慢慢开始下垂，咣当一下，头向一侧倾斜，迷糊中惊醒过来，坐直后，又睡着了，头猛地又耷拉下来，再努力恢复原位，如此反复，到最后，云珊为了让自己固定，把头靠在窗户上的玻璃上，才沉沉睡去。

看着云珊的头来回忽悠，小曦苦笑了一下，仅一下，他的眼睛竟湿润了，让他想起了几月前的情景。

那时云珊怀孕八个月，和他一起坐火车去杨平镇，由于月份大了，在车上，怎么坐怎么不合适，受老罪了。

一路上，她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身上，有时身子被她坐麻了，忍不住还埋怨几句。

那时候，云珊靠的是那样心安理得，也许，那时候，自己就是她的依靠，她是那样的爱着。

而此刻，这个女人宁可把头放在冰冷的玻璃上，也不会向自己这边倒一下。

不知何时起，云珊与自己竟这般疏离，让小曦瞬间难受起来。

曾一度让他感到害怕的女人，甚至有些厌烦，这时候，他却希望云珊把头靠过来，可是，她没有。

那个玻璃多凉多硬，万一撞一下，一定很疼……

第一次，这个女人牵动了小曦的心。

看着看着，他实在放不下，心开始受折磨了。

最后，小曦鼓足了勇气，慢慢用手拖过云珊的头，让它靠在自己的肩上，一只胳膊绕过云珊的肩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云珊，好好睡，那样太难受了。”

云珊第一次，听到男人对自己如此温柔，她没有挣扎，暗暗对自己说：

“就让自己再贪婪地享受一下这个男人的怀抱吧！”

云珊静静睡了一路，不知什么时候，她偷偷把眼角的泪拭去了。

临到站的时候，随着广播声响，云珊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睡饱了！”

小曦打破了尴尬。

“皓廉，谢谢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云珊看着窗外，露出了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