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战场,那可是真正的拼死搏杀啊,先是我的父亲,在一次与北方大夏的战斗中,不幸中箭身亡,后来,我的两个哥哥也相继在战场上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家里就只剩下我的母亲、我还有我尚年幼的弟弟,我们当时日子过得艰难,好在老国公不顾夫人的反对,执意要履行和我父亲之间定下的婚约,在各方面都暗中帮衬着。

我们孤儿寡母三人,才勉强等到了朝廷加封我们家侯爵的时候。

后来,偱着父亲和老国公定下的婚约,我在十七岁那年,嫁给了继承了国公爵位的贾代善。”

当年的事或许已经被时间给深深埋在了过去,但是史溁还是从记忆里把它们都挖掘出来。

王熙凤的高祖父去的早,自打她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人和她讲过,当年金陵四大家族是怎么得到如今这般地位的。

四家现在的年轻一代,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的,因着几家又几乎都是武将出身,没什么人读过太多的书,对自家子弟的教养就比那些诗书传家的人要差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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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的就有林如海这个例子,当年林家祖上也是有爵位的,但是他们家起初得到的爵位就不高,又是五代单传,传到林如海这一代之后,已经无爵可袭了。

大徒的爵位除非当今圣上开恩,特意下旨说明,所有的爵位都要遵循降爵世袭的规矩。

所以当初太祖开国时候的四王八公十二侯,如今的子孙后代除了太上皇当年明旨的史家不降爵世袭一代,现在还有着侯爷的爵位之外,其余的人家的牌匾都名不副实。

爵位是越传越低的,到最后就会没有,只有后代子孙自己争气,才能维持住家族的荣光,林家就是这样,林如海虽然没有爵位,但是他在科举考试中高中探花,实打实地入了仕途。

他手中的实权可比太太在家听曲取乐的贾赦,和在工部混日子的贾政要多得多,知道的消息也多。

史溁接着道:“当年我嫁过来的时候,老国公夫人不待见我,因为当时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她早就暗暗寻上了理国公府,想要和我们史家悔婚。

可惜最后没成功,我嫁过来刚开始的日子很不好过,在老国公夫人面前足足站了三年的规矩,直到后来我怀上了赦儿,这才不用日日都到老国公夫人身边伺候。

与凤哥你一比,我这个老婆子过得日子可是苦多了。”

王熙凤忙道:“老祖宗快别这么说,您的福气都在后面呢,想来是观音大士要先考验您一番,才给您降下福祉的呢。

您现在子孙满堂,孙女们省心,爷们们又一等一的孝顺,这正是应了那句好事多磨。”

“好在呀,我是都熬过去了,完全可以不管你们的事了,可是老婆子我还是放不下,还得为你们这些后辈考虑好。

咱们府上的情形想来这些年你管着账目,心中有数,咱们府上看似还如往日那般煊赫,其实账目上十个月有九个月是入不敷出的,这让我怎么能安心地享受下去。”

王熙凤自然是知道的,她原本也没办法,但是今天听史溁提起这件事,也壮着胆子问了出来:“老祖宗,您可是有什么想法?”

史溁看着王熙凤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既然府上现在不能开源,那就不能和以前一样铺张浪费了,在咱们府上没有找到别的进项的时候,就要低调一些,免得招人嫉恨。”

史溁一边握着王熙凤雪白光滑的手,一边从自己头上摘下一只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红宝石的凤钗,插到了王熙凤的发鬓上。

细细端详了半天,叹道:“这样的首饰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戴着才好看。”

“凤哥,你是不是在心里怪过我,一直以来都偏向二房,对大房很是冷待?”

王熙凤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不自然,这就已经表明了她在心里是怨的。

“唉,是我之前不对,因为我觉得将来这整个荣国府的偌大家业都要让赦儿和琏儿继承,觉得对二房有所亏欠。

再加上赦儿他爹刚去的时候,赦儿和你爹在外面鬼混,我当时一生气,就没让赦儿搬到正院子里去。

虽然也没让你们二叔住正屋,但是这件事还是我办岔了,我本来想着等出了孝,就让你们二叔搬出来,让赦儿搬进来,可赦儿直接在东院院墙上另开了个门,我一生气,就没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