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我家哥儿如今还在牢里关着,能不能求贵府通融一下。”
王熙凤也收敛了脸上挂着的假笑,沉思良久,面带为难地向张家太太诉苦。
“张家太太,我也不是跟你说那官道上的混话,和咱们府上来往的人家,但凡是熟悉一点的,谁家不知道。
我和我家琏二爷说是家里的嫡长孙,嫡长媳,可这么多年来做的都是管家和管家娘子的事儿,这等大事,我哪里能做的了主。”
张家太太听了思及之前从别家太太口中听得的传言,再加上王熙凤那般神色不似作伪,一心想和王熙凤苦求的心思也动摇起来。
“家里的事情,原本是我家琏二爷的婶娘,也就是府里的二太太管着,她做错了事儿,被当今夺了诰命,府里的事情就不由她做主了。
可张家太太,你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呢?”
王熙凤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拭泪,她伏在案上,哭诉,“你们都以为二太太不管家了,这大权该落到我手里了吧,哪能呢。但凡是府里有什么大点儿的事情要做主,都得先问明了我们家老太太的意思,就是不管内宅的大老爷,也时时遣人来查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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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太太惊异不已,急忙问是何故,这当家做主的老爷,没几个人是这么看重府里的银钱的,至少不会是这么个看重法。
王熙凤掩面不说,张家太太再三发问,王熙凤才用帕子掩口小声说。
“还不是因为我们府里的二太太,她管家的时候,做的账本子多有不尽不实之处。
原是我们不知道,是二太太出了事儿后来才知,府里的一些子古董玉器,都被二太太用了仿的来掉包,交给她的心腹陪房出去变卖成了银钱,中饱私囊。”
张家太太顾不得给自家儿子谋路,也小声道:“二太太胆子这么大?每次见她,她都和我们说些行善积福的事儿,我们几个人家还和你们府上二太太一起去庙里听经念佛,你们府上二太太佛理精通,能和讲经的姑子说起来,我们一干人等都不能呢,她竟能做出这等事儿来?”
见张家太太一脸将信将疑,王熙凤继续道:“怎么不能,我就是她的亲侄女,和她是嫡嫡亲的人,要不是她做下这么多糊涂事儿,我还能不向着自家姑母?”
“我跟你说,她除了做下这些事儿,还纵容底下人搜刮油水,倒卖了好些我们家上等的田地和铺子。
不仅如此还将一些公中的店面做了亏损,其实赚的银子都进了二太太自己的荷包,我们家大老爷听了气恼不已,这才时时遣人查看。”
说着王熙凤又恐让人觉得贾赦是个吝啬小人,又满面哀容地道。
“我们家大老爷当众发了火,我们两房还没分家,一切都在公中使费,我们家大老爷从未管过二房支取多少银子,二老爷养那么些门人清客,也都是咱们府上公中出的钱。
就是宫里娘娘要贴补,我们大老爷也是二话不说往外掏银子,说句对我们家老太太大不敬的话。
万一哪年我们家老太太最后过身了,我们家大老爷也是早就想好了,在律法规定之上多留给大老爷一些,哪里想到被二太太这般作为凉了心,再不想做那糊涂的人。”
张家太太原是一脸愕然,随后是将信将疑,最后是低声感叹,将王熙凤的话信上了八分。
大户人家多有这样使用心机手段的,荣国府的二房不能袭爵,在银钱上多用心也是有的。
张家太太在心里想着,自己要是处在荣国府二太太那般处境里面,她也忍不住想要捞上几笔。
思忖间张家太太就听王熙凤道:“不是我不答应太太您,是我实在是做不了主啊,太太您也要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啊。”
王熙凤好一番诉苦,张家太太更不好开口了,但是她还是咬着牙道。
“那二奶奶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这要是不能求得贵府帮忙,我们就没有路可走了。”
王熙凤已经瞧出来张家太太不似来的时候那般意志坚定,便也装作为张家太太考虑的样子。
“不如太太您让您家老爷亲自找我们家大老爷分说分说,我们家大老爷日日忙的很,我们都见不着面,您家老爷与我们家大老爷同朝共事,说话比咱们这些女眷有份量的多。”
“那……好吧,我让我家老爷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