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文还想再说,却被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的忠顺亲王打断。

“陈大人,陛下问话当慎言才是。”

当今早就看出忠顺亲王与此事有关,又见他此时依旧出言,意图阻止自己审得真相,便皱眉冷声呵斥道。

“朕正在问话,你插什么嘴!”

忠顺亲王这才不甘心地将嘴闭上,不过他依旧用眼神在给陈瑞文提示,让他不该说的别说。

陈瑞文直到这时,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当今却没有给他细想的机会,直接让那钱庄掌库出来认人,那钱庄掌库看了陈瑞文半晌,最终摇了摇头,说道。

“和我见面的人,长得与他颇为相似,却不是他。”

当今反复问了几次,那掌库亦看了几次,最终都不是。

此时,林如海扣头而拜,口中说道。

“启奏陛下,许是陈大人的家人也说不定。”

陈瑞文闻言一惊,他猛地往林如海身上看去,发现林如海虽未穿着朝服,却衣衫整齐,面上亦无被冤枉了的颓败之感,又有人对比他指证,心中顿时大感不妙。

不过他已经失了先机,再没有说话的机会,当今听了林如海之言,便对林如海道。

“林爱卿可是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林如海先是对当今扣了一个头,随后,他扭头看向陈瑞文的方向,眼中渗着森然的冷意,口中更是极为肯定地说道。

“陈大人之族弟,如今正在忠顺亲王府里任五品长史一职,陈家无其他人有职位,想来必定是这位陈长史才是了。”

林如海此言一出,忠顺亲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急忙对当今说道。

“陛下,臣弟府中确有一长史姓陈,不过臣弟与其并不亲近,臣弟——”

“好了,先将人叫过来再说。”

当今不耐烦地阻止了忠顺亲王接着说下去,另派了人去唤陈长史前来问话。

可宫中之人去传时,那陈长史不知因何得了风声,在戴忠全赶到之前,竟在自己屋子里吊死了,留下一封遗书,言及他自知罪孽深重,无颜苟活于世。

诬陷忠闵伯林如海与一等将军贾赦之事,乃是陈瑞文主使,那些贪墨得来的银钱,都藏于陈家的一个庄子中,具体地点也在遗书中写明。

戴忠全赶到之时,那位陈长史刚咽气没多久,他可惜自己晚了一步,只能带着这些证据回去复命,那位陈长史的尸首也被他命人抬进了宫,专门叫了精通此道的人来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