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很久了!”宁语还维持着掷出的动作,同样是一脸愤怒。
小毛讪讪的转过身,嘴里不自在的哼着小曲。‘面具’同样也是默不作声的转身。
午后的特种署草坪上洒满了金灿灿的阳光,已经脱离了寒冷的冬季,微风也是带着暖意。特种署里人烟稀少,甚至很安静。只有灰色的大楼无声矗立。
临时接到通讯的小毛跑到了远方‘嗯嗯啊啊’的回应着,‘面具’不知何时也离开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草坪旁的长椅上,享受独处的时光。
看了身边一眼,雏墨穿的白色训练服洗得有些褪色了,放在手边的檀木长刀倒是色泽光亮,被保养得很好。
雏墨伸手抚摸着宁语脑门上的伤痕,担忧地询问,
“还痛吗。对不起哥哥,由于各种原因我下手重了。”
被‘哥哥’一词刺激到神经,宁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你叫我什么。”
“哥...哥,不行吗?”红晕在雏墨的脸上扩散开,娇羞的样子让宁语哑然失声。
“可是,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叫。”
“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看的书里,哥哥和妹妹都有了美好的结局。”
雏墨捂脸,眼睛透过微微分开的手指观察着宁语。
我大概能想象到是什么书了,为什么现在都是七色纪年了,这种浮夸的言情小说还能流行在小女生之间。
不过作为补偿,雏墨想这么叫就随她吧。
“那我们就是家人了。”宁语伸手抚摸雏墨的头,浓密的黑发有着很好的手感。
“当然了,毕竟我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只有家人才会这么做。”
似乎很享受宁语的抚摸,雏墨高兴地眯起了眼。
“宁语我很遗憾通知你,你被逮捕了。”
不知道何时结束通讯的小毛满脸严肃的站在了一旁,手上已经握着手铐。
“不,毛哥,不,警官,你听我解释。”宁语惊恐地摆手,“快,小雏,解释一下。”
“不对吗?我们不仅一起洗过澡,洗完后就睡在了一张床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连头发都纠缠在了一起哦。”
雏墨疑惑的歪头,吐出的每个字都犹如尖刀插在宁语心窝。
“都是因为她头发太长所以才会缠住的!”
“那你承认睡在了一起?”
手铐咔的一声铐住了。
为什么事情总是会变成这个样子,宁语无力地躺在了长椅上。刺眼的阳光打在眼睛上,他用没被铐住的手遮盖住阳光。
难得的休闲时光,整个人都有些困了。
“你的罪名暂且保留,要走了。”小毛笑嘻嘻地收回手拷。
“怎么这么快?”
宁语翻了个骨碌爬起。
“刚才三角区来了通知,外号右哥的尸体被发现了。”
“难道说?”
“没错,就是曾经抓捕过你两的那位右哥,死在了一个小岛的沙滩上。”
阴冷的停尸房中。
宁语掀开白布,一具被海水浸泡的尸体显露。
不知道是空调的温度太冷,还是宁语自己内心散发的寒意,自己的牙齿以高速的频率打架。
尸体的脸部几乎看不出人型,估计动物的啃食加上海浪的冲刷使其面目全非。左脚自脚踝一下都消失不见,右手也是支离破碎。喉咙处的血洞被凝结的血块堵塞。
作为一个蛇头,这样的遭遇符合他的所作所为。
尽管是应该拍手称快的事情,宁语还是沉默不语地拉回了白布。他对右哥的死感觉到悲哀。
源自本性的善良让他同情对方的遭遇。
“那么有什么线索。”
“当然了。在他的住所里,我们找到了一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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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将一份影印件递给了宁语,上面有几排人名。爱德华和老总的名字赫然则在上面。
“这份名单,是右哥‘拍卖会’的贵宾名单。他曾经暗地捕捉各地的儿童,择选相貌良好的进行拍卖。”
“这我知道,我曾经还是a级货。”
“我有时候真佩服你的脑回路,这种情况也能炫耀吗!”小毛怒吼。
“你哪里听出我在炫耀了!”宁语同时怒吼。
“那么情况很简单了。有人因为憎恶右哥举行‘拍卖会’的行为将他杀死,同时恨屋及屋,连想要参加的大人物都想一块除之后快。”
寒冷的停尸房中,宁语冒出的想法连自己都感觉脊骨发寒。
想起当初自己潜入关押雏墨的地下室。空气中令人眩晕作呕的气味,耳边的痛苦的呻吟,地面脏物肆意流淌的情景历历在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还有什么解决的必要?这些人渣,死不足惜。如果有机会,自己都不介意狠狠朝对方的肚子来上一枪。
“宁语!”
突如其来的呼喊将宁语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毛充满热量的手按住宁语的肩旁,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低沉出声:
“之前没有制裁这些人是我们的失职。但放任犯人继续杀戮下去,是真正的亵渎自己的灵魂。我们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只能解决眼前的罪恶。千万不能抱着赞同罪犯的心理,那么你的结局最终也会变成他们一样,你听明白了吗?“
“我知道的,毛哥。”
苦涩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宁语第一次感觉这份职业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