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闻到的那股腐烂气味，心里悚然一惊：“难道说……”

三人齐刷刷地扭过头，看着她。

李景熙抬眸，看着他们，又重复一遍：“难道说这里是坟墓？”

话音一落，室内一片静寂。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泽洋头顶的地方忽然发出细微的光芒。

顾安和一抬手：“你头上亮了。”

“出现了中文字，”秦泽洋抬起头，谨慎地避开有尖端的地方，生怕石笋忽然砸下来。

在看到文字的一瞬间，他的神情明显变得凝重起来，他清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读：“魂——纳——碎石里。”

许是怕大家听不清楚，指着石头的方向，用比较容易听懂的发音重复一遍：“灵魂藏在那些碎石里。”

话音一落，空间里陷入沉寂。

翟子安收回视线，无声地看着地面的碎石，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震动：“这里就是一个坟墓。”

李景熙的心脏鼓捣般跳起来。

她转头看着那些局促堆叠在一块的碎石，好一会儿没办法平静下来。

那些拥挤局促的石头，每一块可能都承载着一个人的灵魂。

如此简陋，却又如此撼动人心。

这里的神到底是谁，祂的故乡到底在哪里？

祂经历过什么，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

在时间的搅动中，祂把所有人瞒得晕头转向，把所有思念和梦想埋藏在一个无人眷顾之地，这其中，到底蕴含了怎样深刻的情感。

论人生起起伏伏，哭笑呐喊，继而沉默不响，多少功业留世间。

所有仓皇画上句号，所有纷乱黯然消沉，所有的所有，包裹在小小石块中，悄无声息地走向终点。

如果要翻，每一块翻起来都太沉重，像在搅扰一个避世的高人，让他们这些后来者诚惶诚恐。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脚步声传来，等她回过神时，泽洋和顾医生已经来到碎石堆前，他们无声地看着碎石。

“接下来怎么办？翻石头吗？”说话的是秦泽洋，他几乎用气音在说话，“还是说要敲碎，才能找到线索？”

“一个、或者更多的……”翟子安专注地看着碎石堆，有些为难地吐出后面的话，“这些是灵魂，有点……难办。”

四个人又开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