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瑕拎着扫帚照例清扫半山腰往下的山路,此时有几个穿着素雅练功服的弟子路过,眼神中不免带着一些鄙夷。
“这些年还没听说有哪个杂役越阶成了缘山正规弟子的,某些人不是在做梦吧?”
“一个杂役,跟张师兄自然是不能比的,张师兄不过十三就已经是炼体大成了,这家伙看着怎么也得有十五六了,终生无望练气境的家伙而已……”
“诶,我听说这些杂役不过就是为了进入炼体境,多活个百十来岁才上山的,这种人岂不是污了我们的山门?”
带头的张师兄停下脚步,转头瞥了一眼刘瑕,眉头一皱,似乎是瞧着有些碍眼,抬脚踹了踹刘瑕的背脊:
“那个杂役,谁许你坐在台阶上的?有伤风化!这两日古石门的师弟师妹们与我缘山有一场比武,让其他门派见到了,成何体统?”
刘瑕面色平淡,转头说道:
“舍言长老跟我说过,若是累了,在台阶上坐一坐,小憩片刻,无妨的!”
“舍言?他也算是个长老?无非是靠着秦师叔的名头罢了,始终都是无望练气境的废材而已……”
刘瑕攥了攥拳头,虽然已经不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真真切切的恶意,不过还是很快忍耐下去,拎着扫帚,抱着心法,从山路上拾阶而下,一言不发。
对方是炼体圆满,要打死现在的自己,和捏死一只虫子一般无二,他是亲眼看到舍言长老那种炼体圆满的能耐,单手就能搬起硕大磨盘!
身负血海深仇,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活着,哪怕死皮赖脸,苟且偷生,也要先活着。
等到实力足够的那一天,该讨回来的,全都要尽数讨回来!
身后那些弟子们一阵阵的哄笑声,虽然刺耳,但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下山的路上,刘瑕的脑海中全是几天后要去山林采药的事情,如果恰巧有机缘碰到个什么山洞,里面有几本功法或者灵材,又或者可以碰到什么潜修的高手,讨教一些突破练气的诀窍,就再好不过了。
但终究是希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