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五渊吃了一惊,从地上一跃而起,愕然相望。
几道身影正自远方的山树丛中疾速飘掠而来。
几乎不容露五渊做出任何反应,那几条影子已经在他面前数丈远处飘落。
待得露五渊定睛看清来人的模样,心下早就咯噔咯噔打起鼓来。
前方依次立着五人,正是圆智法师、高灯上人、天青道长、郭英海,另一个人则让露五渊心里百感交集,却是那江湖第一美人郭佳子。
圆智和高灯虽然面容平淡,但眼神中那丝愠怒的神采却也是历历在目,天青道长未曾有过被冲锋枪伤害的切身体验,因此有的只是一种淡漠的表情和冷然的神色。
郭英海脸上的表情则比露五渊还要复杂,可以说,露五渊在武林大会的胡闹致使四年一度的武林盛会变成一场闹剧,与他这个东道主对露五渊的大力引荐不无关系,因此他是愧对天下武林人士的,尤其愧对被冲锋枪射伤了的杨林涛,可是他当初对露五渊的盛意和热情也完全是出乎于心的,而且露五渊也确实有值得他推崇之处,因此即便如今,他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来面对露五渊,因故只是一脸讪讪的表情望着露五渊。
郭佳子则要坦直得多,粉脸含霜,杏眼怒瞪,恨不得将露五渊吃掉。
几个人就这样脉脉含“情”地互相凝望良久,终于,郭英海不得不清咳一声,打破沉闷气氛,勉强打着哈哈笑道:
“哈,露公子好不逍遥啊,竟然躲到这武当山的深谷里游山玩水起来!”
露五渊略一愣怔:“这是武当山吗?”
顿了顿,又洒然一笑道:
“郭宫主的说法似乎有点不妥啊,本公子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闲来便遍寻古迹、怡情山水,何来躲避之谓啊?”
说上话后,郭英海反倒泰然了,当下微微笑道:
“露公子连这里是武当山都不知道,又一脸倦态,只怕是仓惶奔逃至此吧!”
露五渊面色一滞,干巴巴笑道:
“本公子游历山水,从来不问有名无名,管他什么武当山文当山的,看着还象那么回事,就进来瞧瞧,本公子行得正走得端,倒不明白郭宫主为何总说本公子是在逃亡?”
郭英海尚未反唇相讥,天青道长再也忍不住了,断喝一声道:
“大胆恶徒,还敢狡辩,尔等伙同逆党,盗取地图,勾结妖孽,暗施歪门邪道,伤害两位大师法体,竟还胆大妄为,冒充神医,骗取我们的信任,又在武林大会上兴风作浪、胡作非为,不仅搅乱武林大会计划,而且变本加厉伤害杨林涛公子贵体,等等这般,可谓劣迹斑斑、罪恶滔天,今日既入我武当圣地,就应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可你竟不思悔改,还满嘴胡言,实在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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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道长一番义正词严,听得露五渊是哭笑不得,他想了想道:
“道长你误会我们了,一,我们没有盗取过什么地图,二,我们那冲锋枪也不是勾结妖孽得来的邪门暗器,而是用于正规军装备的正统武器,三,我们用冲锋枪射伤两位大师也是形势紧迫之下情非得已,而医治好两位大师法体也是我们情之所系,并非我要冒充什么神医,那神医也是冒充不来的,四,在武林大会上我们也确实是想当那个武林盟主,而并非故意搅局,由于我们本领低微,没办法,只好借助冲锋枪之威,因故让杨林涛吃了点苦头,综上所述,所有的这一切我们出发点都是纯良仁善的,不是道长以为的那样我们是在为非作歹,给大家造成的误会,我在此要深表歉意!”
听着露五渊古怪之极的抵赖,张天青眉头直皱,张嘴正要再行喝斥。这时圆智宣了一声佛号插话道:
“阿弥陀佛,依露施主所言,想必我等确实有所误会,那以往的事就此了断,咱们都不要放在心上,我等今日前来,也并非兴师问罪,而是恭迎露施主前往少林寺为小徒杨林涛疗伤,由于小徒伤情颇重,还请露施主即刻起程为盼!”
露五渊这才恍然大悟,这帮人如此兴师动众对他围追堵截,却主要还是为了绑架他去给杨林涛做取弹手术,不免心中暗笑。不过想起杨林涛那丑恶猥琐的嘴脸就来气,现在又知道他是大坏蛋杨蒲的爱子,救了他等于助纣为虐,而且自己还迫不及待要去北京找林玉,综合起来一思量,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给杨林涛做手术!
当下便婉拒道:
“没想到杨公子的伤还没好啊,不过很不巧,我有点急事要去办,暂时不能去给杨公子疗伤了,这样吧,你们回去先好好照料着他,待我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去少林寺找你们,几位前辈觉得如何?”
几位前辈倒没心思觉得如何,只是立马色变,连圆智这样修为高深的老和尚面色都阴沉下来,眼里寒光闪烁。
郭佳子更是花容失色,恶狠狠地瞪视着露五渊,两截莲藕玉臂叉在美秀小蛮腰上,纤足在地上直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