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可知道,天魔大自在?”
江然这一句话问出,整条河的河水似乎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一侧站立的叶惊霜,不等色变,便是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江然却已经将其抱在怀中。
他抬头看向那老者,脸色微沉:
“你做了什么?”
心念一动,便要运起正心指。
就听那老者说道:
“你这话题拉的太深,让她听到,难免得杀人灭口。
“让她昏迷一会,是为了她好。”
江然定定的看了这老者一会,终究是吐出了一口气,将叶惊霜放在那凳子,让她靠着自己坐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无上法。”
老者的眸子里闪过了几许感慨:
“可惜,这世上无人能够达到。”
“你果然是魔教余孽。”
江然眉头微蹙:“为什么老酒鬼会跟你认识?他和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少庄主如今又在何处?”
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头就是当日在奔马县跟老酒鬼见面的那人。
怪不得其后无人察觉到他的行踪,这等人物若是不愿意,纵然耗费多少心力去探,去查,也是不会找到半点痕迹的。
老头闻言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又露出了那几颗牙:
“老夫都说过了,你还得修心。
“问题哪有一个接着一个问的,当你的问题问出来的时候,你所求的就会暴露在旁人的眼中。
“一个真正想要达成目标的人,绝不会这般直白。
“因为当旁人知道了你之所求,便会对你横加阻拦,你越是直接,走的弯路便会越多。
“我看你在奔马县所做的事情,倒也不错。
“隐藏自己的目的,将那些蠢货耍得团团乱转,虽然耗费了一点功夫,手段也过于粗糙。
“但……勉强也算是合格。
“怎么到了这会,关系到了你口中那个老东西以后,心就乱了呢?”
江然的眸子微微眯起,隐隐有刀鸣之声作响。
“惊神九刀啊。”
老头叹了口气:
“真的是许久未见了,当年拎着一把大刀片子就敢跑到总堂放肆的家伙。
“如今也是有小的护着了。
“这便是二十年养育之恩的反哺吗?
“真让人羡慕啊……”
江然听到他这话之后,反倒是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身上刀鸣。
嘴角咧了咧:
“大爷,看你这语气,倒是跟我家那老混蛋挺熟悉的啊?”
“熟,太熟了。”
老头连连点头,瞥了江然一眼,笑着说道:
“有什么想知道的?”
江然笑了笑:
“既如此,你我便不算外人了吧?”
“当然。”
老头笑着说道:
“凭我的年纪,他叫我一声爹,你叫我一声爷爷,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这老王八蛋还挺会顺杆子往上爬的。
江然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他在哪?”
老头冲着江然一笑:
“不告诉你。”
江然乐了,也不着恼:
“那有什么是能够告诉我的?”
“老夫也不知道啊,想告诉你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了,不想告诉你的事情,我就不告诉你。”
老头笑着说道:
“这得看你问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钓鱼?”
“因为要等人。”
“等我?”
“等左道庄。”
“等他们干什么?”
“把信物给他们啊。”
“给了?”
“给了。”
“信物是什么?”
“这个。”
老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
这玉佩上镌刻着‘自在’二字。
“……不是给了吗?”
“谁说信物只有一个?”
“少庄主呢?”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哪里?”
“不告诉你。”
江然眉头微蹙:
“我家那老酒鬼和魔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老头忽然开始兴致勃勃起来:
“当年啊,我魔教有一位圣女,天姿国色,难以形容。
“更难得的是啊,她不仅仅长得好看,而且资质极高。
“任何武功她都是一学就会……
“十八天魔录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
“她学十八天魔录,一年学一本,学一本就练成一本。
“后来学了五六年,不想学了,剩下的十八天魔录这才没有练成。
“否则的话,她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将十八天魔录学全的。”
“……大爷,你吹牛呢吧?”
江然眨了眨眼睛:“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般天资之人?而且我听说,十八天魔录里有一门功夫,是女子绝对不能练的,一旦修炼的话,就必死无疑。”
“有这么一门功夫?”
老头看江然,面上有些疑惑。
江然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