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错了……
“本尊并非因为关长青的事情而生出怀疑。
“实则,京城之外,血蝉围攻之时……本尊便已经开始怀疑了。”
“哦?”
金蝉天子有些意外的看了江然一眼:
“这是为何?”
“陛下难道不觉得,血蝉的行为太过古怪吗?”
江然叹了口气:
“那是一场目的性非常明确的刺杀。
“先杀长公主,再杀单玉棋!
“这喊声,本尊至今言犹在耳。
“可是,刺王杀驾……血蝉之主竟然不在场中。
“这……合理吗?”
“蝉主隐藏极深,纵然不现身,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面对你这位当世魔尊,又有谁有把握,可以真的在你面前,杀了朕?”
“这话倒是合乎情理。”
江然一笑:
“可不合理的地方在于……既然蝉主会有这样一层担忧,为何又要让那两位银蝉贸然出手?
“难道不知道,面对本尊,稍微有所差池,便是死路一条?
“他们这般急切,简直就好像是,为了要安本尊的心。
“好叫本尊知道,金蝉京城之内,再无血蝉高手。无需担心,在前往青国期间,会有血蝉对陛下不利一般!!”
“……然后呢?”
金蝉天子的眼神变得极为淡漠。
“然后……”
江然哑然一笑:
“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妻妹……
“她行走江湖之时,最初和我接触,曾经用过一个化名,叫厉天心。
“厉同站立的立讲。
“天同日讲。
“立日心,三者合一,便是她真实姓名的唐画意中的意字。
“所谓谜底,便在谜面之上。
“因此那会我就在想,放眼整个金蝉,谁敢自称蝉主?
“所过者,唯有一人尔!”
金蝉金蝉……金蝉王朝这四个字不是白说的。
谁敢在金蝉王朝自称蝉主?
若不是当今天子,任何人都免不了一个僭越之罪。
天子是金蝉的天子,蝉主岂不是要做天子的主子?
可如果,天子便是蝉主,那实在是再合情合理也没有了。
而江然这一番话出口,也着实又一次让身边众人相顾错愕。
就算是长公主也是一拍脑门:
“你为何不跟我说?”
“没有证据啊。”
江然无奈,不过却还是一笑:
“所以那会我还是留下了一个心眼,那个会【参差转轮决】银蝉我留了活口,是刻意为之。
“这是赌了一把,虽然我也不觉得,能够让那么多血蝉高手一起冲上来送死的蝉主,会在意一个银蝉的死活。
“但考虑到,那会咱们毕竟要远走青国,将此人留给陛下处置,他若当真是蝉主,自然不忍心杀了此人。
“会留在身边,继续重用。
“当然,身份还是见不得光罢了。
“到时候咱们自青国回来,稍微查一查,说不定就能够找到蛛丝马迹,坐实他的身份。
“只可惜,咱们青国之行结束之后,刚刚回到金蝉,就给了咱们好大得一个见面礼。
“先是陛下被人下毒,命不久矣。
“其后武威候又要率领天下高手,跟我死磕。
“待等这些事情全都告一段落,又有四国逼迫……导致我不得不赶紧按照君何哉的话本,前来寻找那件神兵。
“哪里还有功夫,去找此人的踪迹?
“不过,其实到了那会,这些都已经是旁枝末节了。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
“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本以为,他会留在京城,待等君何哉这边被我全都杀光了之后,回到京城将那神兵拱手奉上。
“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此处。”
长公主也想起来了,当时江然说将那银蝉交给自家皇兄的时候,确实表情有些古怪。
搞了半天,他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份心思在其中。
今日若不是江然自己说破,只怕谁都想不到。
只是,哪怕是江然也没想到,他固然是没有时间去寻找那位银蝉……可老酒鬼他们去请江然留在公主府的客人时,却遭遇了那位。
可惜的是,面对老酒鬼等人,那人的参差转轮决,就算是再如何了得。
也终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该说的话,到了此处,似乎差不多全都说尽了。
江然轻轻拍打了一下手掌:
“事到如今,大约也没有什么值得再谈的东西了。
“来,君何哉,你想要这个玄铁盒子里的东西,本尊给你就是。”
话音至此,他一甩手,那玄铁盒子当即朝着君何哉飞去。
君何哉面色微微一沉,那玄铁盒子距离他还有好大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已经层层运转玄功。
内息一吐,那盒子当即微微一震。
就听得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紧跟着君何哉双手往下一按,盒子当即惊飞。
自半空之中画出一道弧线,落到了君何哉的手里。
他看着手里这盒子,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一只手从旁边递了过来,君何哉下意识的想要将这盒子收起,可待等看到这是金蝉天子的手之后,便强行忍住了冲动。
将盒子交给了他。
金蝉天子也没有犹豫,伸手便将这盒子打开。
下一刻,他脸色顿时一沉:
“江然……你在和朕玩什么把戏?
“这盒子……根本就是空的!”
“空的?”
江然一愣:
“斩龙经呢?那可以操控天下水脉的斩龙经呢?陛下,您可不能私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