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就不是教她怎么做饭,是教她怎么吃饭了。
莞春草非常无语:“然后第二天,他们又让我去跟小鸡玩了。”
许慕余听着眉头舒展了些。她的父母只是担心她,所以才这么做。
“不过我自有法子,他们不让我干,那我就偷偷跟着去。”
莞春草有的是点子:“我妈不让我帮她做饭我就给她挑水,我爸不让我下地,我就等他去了,我再偷偷跟着他去。”
“一来二去,他们就拿我没办法了。然后我就这样常年跟我爸下地,跟我妈养鸡养鸭。再大点我就自己捡塑料瓶子来卖,也是那会我跟我二叔学会了怎么杀猪。”
“那时候我们家穷,下完地干活我爸还得上山去采药卖钱,有时候他也带我去,有时候他要去深山里就不准我去了。我不去的时候就去捡瓶子,那时候有收破烂的,捡了瓶子可以去卖给他们。”
她说:“可是一个村子就那么点大,捡一捡就完了,我就让我二叔去别的村卖猪肉的时候捎上我。”
“我二叔会点阉猪的手艺,他在村里阉猪阉鸡鸭的时候需要帮手,就会找我,我去给他摁住那些鸡鸭鹅的脚让它们别乱动。”
“他不阉猪的时候就贩点猪肉来卖,各个村地跑,我就让他也带上我,他卖猪肉的时候我就去捡瓶子。有瓶子我就捡,没瓶子我就帮他叫卖猪肉。一开始我就是帮他叫卖撑袋子,久了,我就学会了怎么切肉。”
“后来,他在集上摆了个摊位,我有空了不上学的时候就去帮他卖猪肉,慢慢的就学会了怎么分猪肉。”
这,倒是不让人意外。
算是耳濡目染。
许慕余单手枕在头下,饶有兴趣地听她说下去。
她的人生总比故事来得有趣,让人想听下去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才活得同样有趣。
“后来,我二叔租的摊位到期了,他没钱续租,正好屠宰场的老板需要人手就雇佣了他。”
“那个屠宰场订单特别多,老板挺有本事,不少城镇的市场猪肉都是他包了,还每天给大大小小的饭店餐馆送肉。所以人手根本不够,特别是那年暑假,镇上还开了大酒店,旅游的人多,他们的生意也就特别好。”
“老板缺人手,就叫他们屠宰场里的人介绍熟人来。那时正好我暑假放假,我二叔就把我叫去了。”
莞春草还强调:“人一开始还不想要我呢,说我是个小姑娘。”
许慕余可以理解,莞春草是个小姑娘,太娇弱了,他们应该更需要个男人。
莞春草也知道他们不相信她,这很正常:“我那时候才十二岁,个又小,人又瘦,就胸大点,谁会理我啊。还是我二叔做了保证,他们才勉强让我暂时留下。”
“说是暂时留下,也是在趁机想尽办法吓破我的胆子。不然他们也不可能真把一个小姑娘留在都是老爷们都是血腥的屠宰场啊。”
莞春草还记得他们想的法子:“他们说是给我介绍流程,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杀猪的,实际上就是让我亲眼看到杀猪的血腥场面,好把我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