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诚没拿,他听出莞春草话里的冷淡:“嗯?”
莞春草抬手,轻轻把水杯推到他面前:“你看,就算我让你喝水,你也没喝。你的水,你想喝就喝,想不喝就不喝,这是你的选择,别人给了建议你也没听,那就没必要询问别人。”
许一诚看着她。
“这杯水,是你的。”
莞春草镇定地与他对视,缓缓开口:“不管是别人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倒的,它是讨来的,赠送的,还是争取来的,它都是你的。”
“你是想喝下这杯水,还是倒掉,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问题。它是你的水,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既然,自己都能做主的事就没必要三番两次让别人帮你下决定。”
她的话掷地有声:“我想,一个既得利益者不该再道德绑架他人,你觉得呢。”
许一诚愣住了。
莞春草却不留情面:“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那我也算得是你的长辈,希望你能听得进去长辈的教导。”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许久之后,许一诚才仓皇站起来,抱歉地说:“抱歉慕余哥,嫂子,今天是我来得唐突,我刚回国还有些琐事没处理完,就先回去了。”
莞春草也就不送客了:“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们也不耽误你,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
许一诚愣了愣,又露出他进门时的灿烂笑容:“嫂子客气了,下次有机会我再来。那慕余哥,嫂子,我先回去了。”
莞春草点了头。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许慕余也点了头。
身边的莞春草和许慕余都没有起来送客的意思,曾笑阳好歹吃着家里的饭,跟许一诚也熟,就站起来去送了:“诚哥哥我送送你。”
看到曾笑阳,许一诚又似进门时那样逗她:“怎么,舍不得哥哥了吧,想给哥哥做老婆了吧。”
又是这种不着调的笑话,曾笑阳斜他一眼:“那还是算了。”
许一诚又笑起来,笑容永远那么开朗:“来送吧,是哥哥舍不得你。”
曾笑阳这才没好气地站起来。
许一诚揉着她的脑袋问她学校的情况,曾笑阳说了,还问许一诚在国外的生活,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门关上了,莞春草才迫不及待地给了许慕余一拳:“怎么你们家谁都欺负你!”
一直老实待着的许慕余吃痛地捂着胳膊,很无辜:“我……”
莞春草捶了一拳又给他揉着,恨不得把他胳膊都给揉断:“你那嘴到底干嘛使的,一个欺负你不会说,两个欺负你也是半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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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余更无辜:“不是还有你么。”
莞春草停了下,随即抬手又给他脑袋一巴掌:“少说废话!下次再不还嘴,我先撕烂你的嘴!”
许慕余拉过莞春草的手放心地笑:“很疼的。”
莞春草瞪他:“疼死你算了,你还有脸笑,笑得也没人家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