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桩心头事,祁祺心情俨然好了很多。
顾司晏真好,这种炮灰既定命运,这就完成了?那且不是再过十九年……
祁祺算了算,那时候自己得三十三了吧?
既然如此,祁祺打算去拜访拜访陈典籍,好多年前不见,是该走动走动
……
谁知洛阳书院是不愧难倒了一群天下才子之地……谁能告诉祁祺,这山怎么爬了那么久那么久还没到?
山上的人平日里都不下来的吗?可要是不下来,他们哪知道天下时事的?
累死累活爬了半天,到了山门前自报家门,许久未见的陈典籍,不,已经是陈副院长,陈老师的陈怀林来接他,一见面就感慨道:“你这小子,这么久没见,看着和以前一点变化也没有。”
祁祺心道这是夸人长得矮的新台词吧……
寒暄一番,陈怀林拉着他往里走:“书院还在建设中,有些简陋,别见怪啊。”
祁祺细细看他,发现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身上像焕发出了别样的生机,蓬勃的生命力让他看起来年轻不少,看来教书这份职业才是他喜欢的。
对于他来说,这比在藏书阁天天无所事事好多了,有意义。
祁祺这趟是来探路的,没带祁德福几人,只带了两个自己的手下,陈怀林一路走,语气颇为自豪的介绍书院,又聊起这些年的事。
介绍到一半,他侧头神秘兮兮道:“来宝,今日书院里除了你,还有一位客人,你猜猜他是谁?”
祁祺:“……顾司晏?”
陈怀林瞧他一眼:“怪事,你不是才来洛阳,怎么知道他也来了……”
他神色一变:“你真从朝廷脱离了?”
祁祺:“真的!”
果然!这师生情真不如顾司晏啊!
陈怀林又平静下来,道了歉:“勿怪,来宝,信中我与你已说的清楚,镇北军是大势所趋,朝廷……命数快尽了,我知晓你与九皇子情意,一时紧张了些。”
祁祺摆摆手:“我知道这个,不然也不和你来往了。”
陈怀林也是正是知道这个:“既如此,走,带你去见见他,你们之前不是也挺要好的吗?一起叙叙旧。”
祁祺立马摇头:“不了不了,他是大忙人,咱们单独走走就好。”
“这几日不忙。”旁边插进一道声音。
祁祺回头看去,顾司晏抱臂站在一旁,眼神戏谑。
祁祺立马乖巧:“司晏哥。”
陈怀林一人看了一眼,一番对视,又一拍手笑道:“哎,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了,哈哈哈,巧了。”
顾司晏:“确实挺巧,刚才在书院的大书房看了眼,竟发现其中有两个荣誉先生的名字很熟悉。”
他眼神热切,就像发现敌人中的我方好友原来是间谍,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祁祺摸了摸鼻子:“这个,该怎么解释呢……”
等等,与其说是提前找好下家投资,这种因为看不惯朝廷而偷偷培养对家的事情听起来是不是更正义一点?
虽然装起来实际上有点无耻,但,
祁祺立马大义凛然道:“没错!天下苦永平帝那个狗皇帝久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是个太监,但我和我爹,也是很有正义感的!”
陈怀林感动了:“来宝!”
顾司晏也惊了,难怪以前在马场时候祁德福为人还不错,本来以为都是来宝的运作,没想到他个人竟还有这个觉悟,当即道:“原先是我误会了祁掌印,看来下山后得找个时间去店里拜会他老人家一番,谢过之前照拂。”
“等等,店里?什么店?什么拜会?”
陈怀林疑惑道,又看一眼心虚的祁祺,这还有哪里不明白的,笑骂一声:“好你个小太监。”
网友面基成功,午后又同院长先生等人用过饭后,祁祺谢绝了留宿,和顾司晏一同下山。
途中,顾司晏果断抛来橄榄枝邀他共事,祁祺果断拒绝。
顾司晏并不强求,只是,自这时候起,顾司晏来店里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了。
多到彼时已经知道了他身份的人精祁德福都忍不住怀疑:“一日三餐都住这了?这是有什么宝贝不成,来的这么勤……你收钱没有?”
祁祺心虚至极:“当然收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分文必收!”
虽然顾司晏从不给钱,但是他老给礼物啊,各种小礼物,金银财宝,各种稀罕玩意儿,都为祁祺所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