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从来没有

落崖三载后 月下蝶影 1787 字 2个月前

“为了反抗这桩婚事,我闹了整整五天的绝食,不然姓卢的三日前就成了我未婚夫。”岁安盈抓起桌上的点心啃:“我给你们传的求救信,全被王府侍卫拦下来,一封都没送出去。”

见她这么可怜,大家酒也不喝了,纷纷给她挑菜夹肉。

“幸好昨日皇子殿下在杏花林发现姓卢的欺压百姓,把他押入了牢中。”岁安盈感激地看着拂衣:“拂衣,你是我的大恩人!”

“皇子殿下抓的卢探花,你感谢我?”拂衣怜悯地摸了摸岁安盈的脑袋瓜,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饿这么几天恐怕更加空空如也。

“若不是你有救驾之恩,皇子殿下怎么会去杏花林?”岁安盈任由拂衣摸自己脑袋:“你也是我的恩人。”

“早知道有这事,昨天把他踹进水沟后,我应该再补两脚。”拂衣有些遗憾,现在人已经被关进京兆府大牢,想踹也踹不了。

“你们还踹他了?”岁安盈双眼放光:“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恭喜姐妹脱离苦海,喝酒!”

“你被关在府中是怎么出来的?”

“爬墙溜出来的,再给我来两块点心!”

隔壁厢房的丫鬟听到吵闹声,小声道:“王妃,奴婢去让他们小声些?”

“不必。”宁王妃轻轻摇头:“我并不觉得吵闹。”

这样肆意张扬的生活,她虽从未体验过,但也曾羡慕不已。

拂衣。

俯视人间懒归去,拂衣径欲御天风。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跟友人玩闹一天,拂衣准备回府时,天已经快黑了,她看着堵在自己马前的人,嗤笑着问:“岁瑞璟,你究竟想干什么?”

“拂衣,你为何与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宁王双瞳漆黑如墨,似有无限情绪翻涌:“我不明白。”

“不明白?”拂衣反问:“就跟当年我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追杀我全家一样?”

“不是我。”宁王看着拂衣,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点信任,可是她脸上什么都没有。

他打了个寒噤,夜里的风实在太冷。

屋檐下的灯笼晃晃悠悠,他脸色一变,伸手抓住拂衣的手腕往旁边避开:“小心!”

一支箭擦过,刺破他肩上的布料,深深扎在旁边木柱上。

“这支箭冲着你的性命来,你要小心……”

宁王看着掐进肩膀伤口的手,双瞳颤抖:“拂衣?!”

“苦肉计还是英雄救美计?”鲜血顺着手腕滴落,拂衣却没有松手,反而用力剜进宁王肩上的伤口:“岁瑞璟,当年你的母亲靠着这个手段稳固圣宠,现在你又把这种手段用在我手上?”

眼见宁王的血越流越多,拂衣笑了:“从京城到充州,一路上我们云家遭受十七次追杀,这十七波人中,当真没有宁王派系的手下?”

“我从没想过伤害你。”宁王痛得嘴唇发白,却没有挣扎:“从来没有。”

“这很重要?”拂衣把手从伤口上移开,用脚狠狠踹在宁王身上,宁王痛得跪倒在地。

她用手帕轻轻擦拭沾满鲜血的手,低头看他狼狈的模样:“谁会跟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狗东西谈感情讲道理,我看起来很傻还是看起来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