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视伪军营房的一名战士跑来报告王参谋:伪一连突然停止射击了。
任道远见王参谋带着三连、赶着马车绕向伪一连营房,一名侦查员过来报告、伪一连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王参谋指挥战士们用带来的一根撞木、去砸塌一段土墙,一连的一座仓库被打开,里面全部都是装武器、弹药的绿色木箱。
王参谋让战士们将那三头死猪、筐里的三十只活鸡堆在院门后,然后指挥大家有序的将一个个木箱抬上马车,任道远也加入了搬运的行列,凭经验、他就知道这都是没开箱的武器、弹药,最让他不解的是,这全都是日军制式武器、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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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轻机枪手站在那里接受王参谋的耳提面命,他们都领到了一挺轻机枪一百发子弹,然后就离开了。
武器弹药全部装车完毕,王参谋让任道远带领三连先撤,出了院子不久,任道远就看到县大队的机枪手站在院外三百来米处,他的脚边就是任道远最宝贝的那个铁皮箱,里面是第四军分区不到一百发机枪弹。
王参谋走了过来,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命令机枪手对着一连的营房射击,子弹打在土墙上、无法击穿厚厚的土墙,但尘土飞扬的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个弹孔。
这里的机枪一打响,其他五个营房外的机枪也先后打响,猛烈的射击,压制的伪军缩头停止了射击,郑春燕的副官再次举起相机。
在八路机枪打响后,八路开始派人前出、想把那些八路尸体抢运回去,不断有老兵借着八路换弹夹的时机,零星的开枪阻止八路抢那些“尸体”,确实有八路战士被击中,从战场上的火光中,可以看到八路“阵亡士兵”与“抢尸体的士兵”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两道血迹。
伪军的射击、确实击中了一名执行抢回稻草人的八路军战士,这是因为他们要假装拖着的是一个“人”、而不是稻草人,移动速度慢、才会被一名伪军老兵击中,其他战士则是洒自己带的猪血。
远处的县大队和没有其他任务的战士在做两件事,大部分在打扫地上的鞭炮碎屑,一部分在阵地上撒弹壳。
六挺轻机枪的子弹很快打完、王参谋指挥八路军撤退了,他们不可能撤回晋中军区,依旧是穿梭战术,向北,在友军掩护下、进入了晋察冀根据地。
斥候排长赶紧来向郑春燕汇报,说是“营座高明、八路撤了”,郑春燕站起来让人打开院门,命令他们将三头猪搬到伙房去,另外派人去找刘秀洞山负伤那些人,在他们的伤口处涂上新鲜的鸡血,告诉他们可以再在今晚的战斗中、再领一份伤亡补贴,刚才还躺在床上担惊受怕、想着却得到额外之喜,这些伪军自然很高兴。
“哐!”、“哐!”……
就在大家都以为八路军已经全部撤走、以为危险已经过去时,突然从一连营房处又传了一阵掷弹筒炸弹的爆响,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一连的营房几乎被全炸塌了。
然后又是一阵机枪、步枪齐鸣。
郑春燕指挥斥候排几乎打出来一个连的猛烈攻防,因为牺牲了半扇猪,一连营房里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惨状,一切都做完,枪声、爆炸声才渐渐停歇。
一连接到命令后、撤出了大汖温泉。
一连长看到营房彻底被毁、心疼不已,郑春燕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连是八路的主攻方向,你指挥有方、率部节次抵抗,将八路诱骗进营房后,与斥候排一起用掷弹筒、还有预埋炸药,将攻进来的八路全部消灭,但是一连也损失惨重,我会向旅座举荐你和斥候排长的。”
“谢谢营座栽培!”一连长和斥候排长同声答道。
“找几个弟兄涂点儿鸡血,趴在残垣断壁上,拍几张照片。”郑春燕说道。
“是是是!”一连长和斥候排长马上去安排。
照完相,郑春燕又说道:
“一连战场太过惨烈,为了不让其他部队看到血肉模糊、拼不全的尸体,你们连夜将阵亡弟兄和分不清是不是八路的尸体,全部都埋在梁家寨山上了,阵亡弟兄不便将尸体还给家属,一律以失踪处理,但给阵亡家属的抚恤加倍。
至于你们两个手下阵亡几名弟兄、你们自己定,回头你们去庶务那里凭我的手令领钱。”
“谢谢营座!谢谢营座!”一连长和斥候排长笑着说道,假如刚才他们还有一点点儿怀疑和不满,现在只剩感激了。
看着一连长和斥候排长带着手下、扛着工具离开,郑春燕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今晚这场戏的主演,虽然他十分信任编剧兼导演的马晋宁,但在戏结束之前,他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接下来的戏,就该马晋宁亲自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