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林牧趴在床上,双手死死搅着床单,用力的攥紧每一根手指,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细长的后颈一片丽色,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骑在林牧的腰上,手里拿着一把镊子和一个瓷盘,盘子里是几根带着血珠的尖刺。
“对不起啊,我在轻一点,不过你背上的伤口里头夹着不少树枝的倒尖刺耶,很细很小的那种,我如果不把它们全部挑出来没办法给你上药啊,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我没事。”林牧额头是细密的冷汗,眼神因为持续的疼痛而有些涣散,看上去却像是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迷离。
好在骑在林牧身上的是同为人宠的小叮当,若是岳瑾炎,想必又是一番痛彻心扉的云雨。
小叮当抿着嘴,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手更加平稳,用极轻的力度快速挑出伤口里的倒刺,然后放下瓷盘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好了,现在可以上药了,会很疼你忍着点。”
林牧点点头,拉过一旁的白毛巾,胡乱卷了几下塞进嘴巴里咬住,泛红的眼,带着哭腔的喘,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庞,这一切在小叮当的眼里沉甸甸的。
终于上完了药,小叮当一层一层的给林牧缠上绷带,忍不住劝道:“林牧你又是何必呢,我姐都没办法阻止老黑送我进来,你还能指望傅队从这些人手里将你抢回去么?”
是啊,都四个月了,该来的早就来了,林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早在三个月前自己被他亲手送来这里时就应该明白的,这栋别墅就是地狱的深渊,任自己如何奋力也触碰不到天明。
“小叮当,我会死在这里,对么?”林牧声音很轻,指尖一下一下的在瓷盘里摸索着刚从自己皮肉里摘出的尖刺,那是昨晚岳瑾炎用光了皮箱里仅剩的一把枝条后,用一捧带刺的玫瑰替代柳条的杰作。
“林牧,人终有一死,人类活着就是为了等死的,不过是等一个体面的死亡过程而已,跟我一起来的一个男孩,才十五岁,白桃花一样的鲜嫩,一眼就被岳瑾炎的二叔看中了,那个老男人自己是个不中用的,于是用各种变态的手段折磨他,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林牧,你知道那个老男人为什么看上他了么,因为那个男孩的侧脸像极了你。
这三个月,若不是岳瑾炎护着,你以为你的下场会好过现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