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大娘子离去,堂兄不愿留在伤心地,去了他外祖父家漳州那边的书院读书,后来科考中了进士,如今在做建阳县令。”
“原来已是沈大人。”
姜落落心底压下一声感慨,“这可是光耀门楣之事,却不曾听说有人谈论。”
就连经常跑东跑西的罗星河也只知两位沈夫子,而不知其中一位沈夫子家中养了个知县大人。
“家父与叔父都以低调行事,不愿张扬。”
“那沈公子如今可不算低调之人。”
“我认他人做父,早已被沈家驱之门外。驾!”
随这一声长喝,沈崇安策马奔开。
姜落落扬鞭追去,“沈公子,你与我堂兄关系如何?”
“我一个旁读生,与他们那些正经学子是有些格格不入。”
“那就是相处不怎样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都没与他们打交道,谈何相处?”沈崇安又放慢马速,“你若是想问我在姜子卿与杨鸿二人中如何站队,我的回答是谁也不站。”
“那以你在一鸣书院的所见所闻,如何看待他二人?”
虽说对沈崇安的话持有怀疑,姜落落还是想听听他如何回答。
“一个以文取胜,一个以义服人,是一鸣书院的两只老虎,各有能耐。”沈崇安道。
“可是有人不喜欢我堂兄的骄傲,也有人看不惯杨鸿的放荡。”
“不论是骄傲,还是放荡,在我眼里,他们也都不过是心境单纯之人。骄傲,撑的是文人傲骨;放荡,走的是江湖随性。至于其他一些不中听的小节,无伤大雅,毕竟都还是孩子。”
说到此,沈崇安顿了顿,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姜落落,“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可没想化解你们两家的恩怨。”
姜落落笑笑,“没想到你如此评论他们二人。”
没有贬低任何一个,甚至对二人都露出几分赞赏之意。
“你是不信我说的实话吧。姜姑娘够隐忍,若换做别人在听,估计我免不了遭一顿谴责。”
沈崇安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当然,也不会有人问我这话,即便问,我也不会这般回答。”
姜落落加快马步,越过沈崇安,横挡在他的马前,“那沈公子能够让我相信吗?”
沈崇安停下马,目视姜落落,缓缓开口道,“若我承认,是我安排赌坊掌柜交代李素设法逼迫于大郎,又是我指使汀州分舵大当家周奎与赌坊掌柜到县衙认领金库,你说这话值不值得你信?”
“指使李素的不是冯青尧?”姜落落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