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着一笔笔金银,更贪的是那些在钟寮场劳役们的血汗,抹掉了他们本该减免的税赋!
“我夫君上任后换的那几个人,虽说是听胡应和指派,但也是经他亲手签发的公文。夫君本想与他们保持联系,可他们明知夫君不过是个傀儡知县,根本不屑与夫君来往。夫君从他们那里得不到任何东西。所以,夫君留下的账本中也没有关于钟寮场更详细的记载。”严老夫人叹了口气。
杜言秋道,“邱杨二人势力再强,也是受制于人。他们都是在上杭起家,必然与时任知县程展平勾结。但程展平致仕后已多年没有消息。而杨家似乎也不知其下落。”
“杨谆与邱大山应该都不知道。他们的人还曾找我夫君打探。”严老夫人自嘲,“他们都不知,我夫君又岂能知晓?”
“是否可能他二人故意帮助程展平做假象,好让‘功成身退’的程展平隐藏起来?”杜言秋又猜测。
严老夫人想了想,“应该不会。若有人压着,他两家怎能越闹越烈?凡事讲究‘以和为贵’,程展平怎能不知内乱坏事的道理,任由他们相互折腾?”
“所以,在老夫人看来,之前树林金库被查波及赌坊利益,还有近日两家在语口渡生出风波都是他们相互作对的结果,邓知县遇害则是受其牵连?”
严老夫人点点头,“我是这么想。”
“内乱坏事,但对内乱以外的人来说又未尝不是好事。”杜言秋道,“老夫人不觉得他们更像是鹬蚌相争?而渔翁,即便不是程展平,也有别人。”
“那杜大人就该顺着胡应和去查了。如今的汀州知州可是他!我夫君做知县以后都是听命于他,至于如今他背后站着何人,我夫君无从知晓。”
杜言秋拿着那本《忏悔文》站起身,“还是再说回沈崇安。严老夫人若连他也说不出多少东西,可就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