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本宫还是皇后一天,妹妹们就先安分着吧,”任良韵同承枫微微颔首,“还请承枫公公尽早吩咐下去,不然有的奴才不知事,犯了宫里规矩。”
承枫应下,并遣散了其他在外等候的妃嫔,陛下的意思是要同皇后亲说,他的职责就是清理无关人等。
抬步走向御书房,任良韵不可不谓不紧张,她许久不曾来到这里,现在竟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按理臣妾应当携礼前来的,”她走到批奏折的人身边,上手为他揉肩,“可臣妾库房的东西早就都给了言柒,想来只能陪陪陛下了,还望陛下不要同臣妾介怀。”
她预想中的,人会因为她此话而对言柒不再严加看管,她也能自由出入坤宁宫,不再是后宫的笑柄。以前她如此装委屈时,陛下总会顺着她的,哪怕对方是淑妃,只要她开口,谁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朕没打算让你出面,”墨鹤济停笔,狼毫满墨却被搁于砚上,“良后教导子女无方,禁足于坤宁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不知皇后可还记得朕的旨意?”
她的手也停住,笑容一僵:“臣妾自是记得,只是今日日子特殊,臣妾以为……”
“皇后以为什么?怕其他人对你的皇后一位有威胁?”他拂下她的手,“凤印朕已让淑妃拿着,皇后的位置会留给你,良后还有意见吗?或者说,希晨的太子之位你觉得多了。”
任良韵扑通跪在地上:“臣妾不敢,臣妾这就回宫,无陛下旨意,不得外出。”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应下这份重申的旨意,可她不能让希晨的太子之位没了。墨瑞依一辈子都不能抢走希晨的皇储之位,哪怕她会成为废后,亦或是庶人!
只要希晨还是太子,等到希晨登基,她就是太后,什么耻辱都将不再。
“她此般不甘心,倒叫人唏嘘,”淑妃从他身后露了头,“陛下对得起臣妾,也对得起任家,只是皇后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谁也心疼不了。”
她从来不觉得任良韵有什么需要别人心疼的,有心疼那人的劲儿,不如多与季妃往来。季妃是被季家强行塞入的,皇后可是仗着任家当年功高,据了皇后一位。
“只是这皇后的位置,朕到底是不便给你,”他脸色柔和,确实看得出对人有情,“苦了你了。”
“后宫谁不曾苦呢?臣妾比起绝大多数人吃的苦已是算少了。”
例如任良韵,例如季宛筠,她其实很幸运,能得陛下宠爱多年。
……
洛珩君带队巡逻直至宫宴开始前一时辰,她同济舟与柏元交代些什么后,才肯入座。
位置很巧,在瑞依不远处。谁安排的位置她不知道,但是好像真的所有人都觉得她们之间没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地就应该坐在一起。
而她另一侧是方琅玕,只要侧头,便能沟通一二。
“稍后便麻烦方大人护着一些同僚了,”她微微侧身,“谢方大人不曾与陛下说明,只是我已提前告与陛下,一切都是定局,谁也更改不了。”
“如此算计,你确是心狠之人。”
“方大人说笑,我不心狠,别人就要对我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