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龙图此人兴造西北之事,他是有罪责的。”
吴充怒道:“好啊,你与我说说这上面哪些当用,哪些不用?”
杜纯道:“下官当场就给吴枢相拟一个条陈来。”
见二人当面争吵,其他的御史连忙将杜纯从枢院大堂上拉下。
杜纯也是硬脾气被拉出门前还连怼了吴充两句,气得吴充摸着脖颈上的瘤子直疼。
文彦博对吴充道:“冲卿,你历官这么久,有什么好气的。他们又不是冲着你与度之来的。”
吴充当然明白,三司的官员批评章越,是因为天子为了供应西北战事,对三司每日催粮催钱催得太急,动辄以某某期限要挟,否则就如何如何。
三司官员被逼得急要跳墙了,他们不敢和天子翻脸,于是就大骂章越贻误战机。
至于杜纯也是人品操守都非常好的官员,之前有人弹劾熙河经略司乱花钱,浪费朝廷钱粮,天子就让人品正直的杜纯去查有没有这件事。
杜纯这人也是很耿直,天子叫他查,他还就认真查了,还准备列个一二三四五这样。
吴充对文彦博道:“堂老,此事我省得,只是我那女婿主持一路军政之事,对于出入开支哪里可以一笔一笔清楚算个明白,你也知道这些都是交给下面人作的。”
“而且有些花销哪里可以省的,此人书生气太重,居然在这上面斤斤计较,不知道算大账,整个国家的账。”
文彦博一番我很理解你的表情道:“冲卿,我们在这位上就要多受这些责难,下面的官员不懂其中内情,咱们也不懂吗?他们只知从自己官帽上来虑事,而咱们要虑的是整个天下家国。”
“这一两个月来,你也替女婿挡下那么多明枪暗箭了,如此是不是真的再考量考量。实在不行,我陪着你一起向官家请罪。”
吴充听文彦博说辞哪不知他的意思。
他的儿子文及甫在章越幕下,但他却是反对西北用兵,两头押注无论如何都是赢。
听着两位枢密使言语,曾孝宽摇了摇头,正待这时候一人飞奔入内道:“熙河军情……熙河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