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浴室里传来“咣当”一声响动,覃郁赶紧推开门一看。
氤氲蒸腾的水汽中,宋砚西站在花洒之下,缠着绷带的右手腕高高地举起,而左手拿着半截没有的撕开保鲜膜。
他低着头,有些怔然地看着眼前的地面——地上赫然是一把锋利的黑色剪刀!
那把剪刀的刀尖,距离宋砚西的右脚,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看到眼前的一幕,覃郁的心脏都吓得停跳了一拍!
“砚西,你在干什么?!”
宋砚西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头。
然后抬手扯过一条浴巾遮住了身体,后退了一步。
覃郁立刻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刀,又看了看他左手上仍然握着的那半截没有撕开的保鲜膜。
他立刻就明白了——
宋砚西应该是想用保鲜膜把左手腕包裹住,便于冲洗。
可是他只用一只手又撕不开保鲜膜,所以拿了剪刀来,想要把保鲜膜剪断,结果左手又不会使用剪刀,不知道怎么弄的,剪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有没有受伤?!”
覃郁焦急地问道。
宋砚西摇了摇头。
覃郁不放心,将宋砚西身上的浴巾掀开,仔细检查了他的全身上下,发现并没有什么血渍,又揽过他的右手腕,看到上面的绷带没有被淋湿,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笨蛋!”
覃郁这一下被吓得不轻,忍不住语气宠溺地责备了一声。
下一刻,只见宋砚西一脸气恼地从覃郁的怀中抽出手臂。
然后左手拿过放在洗手台上的剪刀和保鲜膜,作势又要剪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小祖宗,求求你你别再碰它了,我来帮你剪!”
覃郁赶紧又夺掉了宋砚西手中的剪刀。
“咔嚓咔嚓”地剪下一段保鲜膜,然后又拿过一条干毛巾,仔细将他的右手腕擦干,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保鲜膜覆盖上去,缠了几圈。
做完这些,他立马将剪刀和保鲜膜放回了的柜子里。
“好了,不要再碰它了,你现在手腕不方便,有什么需求,喊我一声就好。”
宋砚西“哼”了一声。
瞪着覃郁,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颌——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想让覃郁出去。
覃郁心中暗笑一声。
此刻,宋砚西的脸蛋红扑扑的,腮帮子气鼓鼓的。
像一只生气的小仓鼠。
不过,他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担忧的表情:
“我不出去,你一个人洗澡我不放心,你家浴室这么小,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再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